李五筒是她叔叔陸寄山的得力心腹,在京中的泰半時間住在陸府。

“不可能,李小叔早就死了。”

陸挽君搖搖頭,陸媽媽告訴過她,追隨陸家的將士文臣早已隨著大廈傾倒。

“他沒死,我找到了他。”

沈昶壓著聲,生怕隔牆有耳。

“我要見他。”

聽見沈昶說李五筒沒死,陸挽君不想和他爭辯真假,只要見到人,就能知道真假。

沈昶沒立即答應陸挽君。

李五筒現在的處境太危險,只怕過不了多久,陸豐年的人就會找到他。

“他既然能給你玉佩,那我為何不能見他?”

陸挽君眼眶一酸,咬牙切齒道。

不肯讓她見到真人,又何必把這雁形玉佩給她?

沈昶見不得陸挽君流淚。

他嘆息一聲:“不是我不讓你見,是李將軍說陸家大仇未得報之前,他無顏見陸氏後人。”

李五筒今日臨行前,從懷中掏出層層厚布包裹著的玉佩交到他手上,對他說:“這是陸將軍的傳家玉佩,你一定要交到挽君手上。”

李五筒在與沈昶聊天過程中得知陸挽君已嫁給沈昶為妻。

沈昶沒接,反而笑說:

“如此貴重的東西,還請將軍親自交給挽君。”

他可以安排陸挽君與李五筒見面。

誰知他的好意李五筒並未接受。

李五筒站在窗前,窗外山雨欲來。

“陸將軍一家冤屈未洗,大仇未報,李某無顏面見陸家後人。”

他的聲調太沉重,乃至沈昶現在想起,仍覺心上像壓了一塊石頭。

陸挽君忽然一把推開面前的沈昶。

她背過身去。

“陸家沒有冤屈,何談清洗。”

她聲音冷得徹骨。

沈昶從背後只能看見她無助聳動的肩胛,這不是他第一次從陸挽君口中聽見這話。

他知道陸挽君這些年在宮中過得很苦,荀太后跟前沒人敢和她提一句陸家,可私底下南陽和荀溫儀卻是一次次帶頭嘲諷陸挽君是罪臣之女,叔父還是叛徒。

沈昶心一下軟了,前幾天的齷齪也不翼而飛。

“挽君,我們重歸於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