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君哪裡是肯吃虧的主?

她直接道:

“公主這話挽君聽不明白,畢竟按理來說,這話應當是長輩來開口的,挽君在宮中時太后娘娘說得,陛下說得,公主也說得……”

陸挽君說到一半故意停了停,繼而她目光落到南陽正紅宮裝上,忽然笑起來:

“但臣婦現如今是沈昶的王妃,除了太后與陛下,那便只有姑母說得。”

陸挽君不怕南陽翻臉,南陽早點兒和她翻臉,她也就不用在這兒和她虛以委蛇。

文靖夫人難得站在她這邊。

“挽君,你怎麼和公主這樣說話?”

文靖夫人這話看似是在斥責陸挽君,但語氣裡面的維護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文靖夫人向著的是陸挽君。

從沒受過委屈的南陽沒料到陸挽君竟然敢當著一屋子下人的面給她沒臉,當下怒目圓瞪,芊芊玉指抓在裙子上,起了褶皺。

“陸挽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和本宮說話?”

文靖夫人剛才賣了陸挽君一個好,她也賣她一個。

“公主,這裡是攝政王府,可不是皇宮。”

陸挽君慢悠悠站起來,斜著身冷笑。

警告南陽不要忘記自己所在的地方,陸挽君這才慢慢走到明月身前。

“起來吧。”

她對著明月伸出手。

明月詫異地看著陸挽君,似是不明白她這突如其來的示好。

明月試探式的伸出手,陸挽君仍然沒有動。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將放到陸挽君手上時,她突然起了身。

“別枝,將明月姑娘扶起來。”陸挽君一個利落的轉身,將明月的臉甩在身後。

她一點兒不在意明月是否感謝她,她和明月看起來像是暫時的聯盟,但二人都清楚對方絕不會是善良的隊友。

唯有把劍握在手上,才能有話語權。

南陽看見陸挽君讓人將明月扶起來更是氣急敗壞。

她氣紅了臉,連多年的教養也顧不得:

“好你個陸挽君,竟敢這樣對本宮,本宮遲早有一天要讓你好看!”

南陽這如同普通小孩子發洩脾氣的方式陸挽君倒是常在荀溫儀身上看見,她本來以為南陽手段不管怎麼說也要勝荀溫儀一籌,不過現在看來,倒是她高估南陽了。

南陽跑了出去。

廳中幾人面面相覷。

文靖夫人這個時候又慫了,好歹南陽是個正正經經的公主,她們這些夫人就算有再大的侮辱都應該埋在心底,而不是像剛才那樣直接表現出來。

“挽君,你剛才怎麼能這樣對公主?”

南陽一走,文靖夫人立刻劃開關係,她們二人註定不會成為好的姑侄。

陸挽君面上表情沒怎麼變,畢竟她對文靖夫人的瞭解還算透徹。

文靖夫人只愛她自己。

“姑母若是覺得挽君做錯了,那不如趁南陽公主御攆還未走遠,現在追上去道歉?”

陸挽君口氣裡面諷刺意味十足,聽得文靖夫人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

文靖夫人唯一能夠壓陸挽君的地方,只有姑母這個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