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荀太后救下她,用了十兩銀子將她的乳孃打發離開。

馬車最後停在一間柴扉門前,門上掛著鎖,看來是沒有人在家。

陸挽君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她看了看周圍人家,讓長素去敲了對面的門。

“誰呀?”

一個頭裹藍巾棉布的老太太從門縫裡探出一個腦袋,上上下下打量主僕二人。

“老太太,我是來尋親戚的,對面的陸媽媽去哪兒了您知道嗎?”

陸挽君微笑著,盡最大可能的釋放善意。

她與乳孃陸媽媽聯絡上是兩年前,地址也是那個時候陸媽媽寫給她的。

聽陸挽君知道對面人家的名字,老太太眼中的戒備才稍稍減弱。

“你來晚了,陸媽媽去年死了。”

老太太嘆息一聲。

“陸媽媽死了?”

陸挽君驚訝出聲。

老太太點點頭,嘲諷道:

“老婆子還能騙你不成?你是陸媽媽什麼人,怎麼從沒見過你?”

老太太見陸挽君穿戴不俗,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夫人。陸媽媽若是有這樣富貴的親戚,怎還會住在這裡?

“我是陸媽媽的乾女兒,六歲離家,直到前年才聯絡上陸媽媽。”

陸挽君對外都稱自己是陸媽媽的乾女兒。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您知道陸媽媽葬在何處嗎?”

陸挽君想去祭拜祭拜陸媽媽,好歹也是主僕一場。

老太太揮揮手:

“她侄兒把她燒成灰,帶回老家蘭亭去了。”

“她有侄兒?”

陸挽君蹙眉反問。

陸媽媽祖祖輩輩都在陸家,哪裡有什麼侄兒?

“有的,她侄兒每年都來看她,長得儀表堂堂,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老太太回憶起見過的陸媽媽的侄子,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

陸挽君心下一沉。

“老太太,這是一點心意,您下次若是能再見到陸媽媽的侄兒,能不能給我送一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