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靖王離開了京城,來到江南——這裡可是我們的地盤。

皇上同楊皇后針鋒相對,爭得厲害,我以為這是上蒼給我們,給聖主最好的機會。”

蕭悠萬萬沒料到趙家家主有心對靖王不利,“您的意思是聯合聖主,同南朝遺族刺殺靖王?就算成功了,下一步……”

“下一步當然是輔佐聖主稱帝,同皇上劃江而治,平分天下,光復南朝。

你我,還有南邊的百姓始終都是南朝臣子,形勢所迫我們不得不向一個草莽小混混低頭叩拜稱臣。

我不知你們是否甘心,始終我無法忘記祖上的榮耀,皇上那一家子血脈低賤,怎配獨佔天下?”

趙家家主面有紅光,豪氣萬丈說道:“靖王帶給我們的屈辱,今日該還給他了。

他還向受用士族貴女?他一個不知哪來的雜種,我家的洗腳婢都看不上他。”

田公:“……”

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方才自己的打算,趙家家主聽得明白。

他想給靖王送培養多年的貴女,可趙家卻覺得洗腳婢般配靖王。

他的臉都快被趙家無形的巴掌抽成了豬頭。

趙家在南朝出過幾位皇后,多次同南朝皇族聯姻,更盼著能南朝早日復國。

只是以前沒看出趙家懷有這份心思。

不過他們幾家控制江南不也並非天穆的忠臣。

“你們要明白靖王不好糊弄,一旦他查到江南官員被我們掌控,靖王會饒了我們嗎?

我建議先下手為強,趁著靖王立足未穩,還不知道江南的具體情況,直接……派人送靖王歸西。

就算靖王死不了,也要重創靖王,讓靖王明白在江南這一片,誰才是說得算的人。”

趙家家主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要策劃的話,靖王並非不可戰勝,當年他帶給我們的屈辱…”

“哦,趙伯父說得是您跪在靖王馬前獻上傳家寶的屈辱?還是你把你的夫人昔日江南第一命婦送去給皇上享用?

我聽說你還在外面為皇上守夜來著,口口聲聲說復國,呵呵,你怕是忘了,你帶著人一個個在宮女太監中查詢南朝皇族的嘴臉了。

當年,靖王在你面前躍馬而過,坐在你家祠堂中,靜靜看著你親手斬殺南朝公主的兒女,你怎麼沒想著憤死一搏?怎麼不敢說靖王只配你家的洗腳婢?

你為了苟活,連靖王洗腳水都肯喝吧。”

蕭悠眸子鋒利,繼續嘲諷道:“我們不說這些往事,讓你趙家繼續位列士族,掌一番勢力,並不等於我就把你當成個人!”

“你……你……懂什麼,我那是……”趙家家主面紅耳赤,臉上如同被剝皮一般難堪,“當年丟掉的尊嚴體面,我……我要一件一件找回來。”

“找得回來嗎?!不過是你的妄想而已。”蕭悠慢條斯理說道:“既然已經趴在地上當狗,你就該做一隻好狗,別想著再站起來當人,若是你還有骨氣,就該學著徐家……學一學盛陽郡主。”

“盛陽郡主她才是南朝的罪人,徐家也是,都該死!”

“當年算計徐家,蠱惑末帝對徐家滿門抄斬的主謀,你算是一個。”蕭悠看了一眼不在意的田家家主,“徐家倒了,你趙家多出幾個帶兵的將領,末帝把最後護國精銳交給你。

結果可是很好啊,被靖王衝得七零八落,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不做噩夢,怎麼不怕漂浮在長江上的忠臣義士來找你報仇?!”

趙家家主嘴唇乾裂,手臂不由得顫抖。

虧心事做多了,怕鬼怕黑,晚上他都需要點一百根蠟燭照明。

每年花在請法師驅邪上的銀子極多,他族中一直不停死人。

孩子不是生下來是死胎,就是體弱多病。

“蕭悠,住口!”齊公開口制止,“你別忘了,趙公是你長輩,我們一直支援你伯父……”

“伯父位列首輔少不了諸位的支援,伯父得了你們的支援,不也沒少回報你們嗎?”

蕭悠起身彈了彈寬大的袖口,“我是看在你們的面子,被伯父強壓頭叫過他一聲伯父。

我不知誰給他的勇氣敢看不起靖王,不過,你們按照他的建議,我代替伯父退出這個所謂計程車族聯盟。”

“太可笑了,直到現在還有人認為靖王容易對付?你咋不上天去呢?諸位都好好想一想,南朝以傾國之力沒打過十八歲的穆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