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的侍衛彎下腰當做人桌,另外的侍衛將沾滿墨汁的毛筆遞到靖王手中,並在人桌上鋪了一張紙。

穆陽稍稍停頓片刻,看了一眼緊閉的閨房大門,在宣紙上寫字。

雲愛同寧縣主湊過去,高聲唸了出來:“穆陽有意二色,行納妾之時,便是穆陽之罪,願奉上全部銀子於愛妻,送上王爵,此生在愛妻雲薇身邊為奴,賓客共證,天地共見。”

穆陽扔掉了毛筆,咬破食指,以血做印泥按在他最後的落款簽名上面。

雲愛:“……”

她不敢去收取那張紙了,本來就是想讓靖王發個誓言走一下程式。

閨房的門開了,雲薇身穿大紅喜服走出來,步伐極是沉穩,頭上蓋著的蓋頭並不影響她走路。

原則上,她是看不到的。

她出門那一刻,所有礙事的人全部閃開了,雲薇憑著穆陽身上獨特的氣味找到他站得位置。

當然,已經站在穆陽身後的捲毛是幕後大功臣。

雲薇伸出芊芊素手拿起紙張,放到蓋頭下看了一眼,心中一甜兒,說道:“給我準備筆墨。”

雲府的奴才連忙給自己姑娘送上毛筆,學著方才靖王侍衛彎腰當桌子。

雲薇的字沒有穆陽好看,帶了幾分刻板,只能說是工整。

“我雲薇此生不會移情別戀,只愛慕穆陽一人,若有二心,我願奉上嫁妝,淨身離開穆陽,此生永不再見。”

雲薇可不會去給穆陽當奴婢,她又不是傻瓜,有王妃不做,去做奴才?

雲薇學著穆陽咬破食指按了指印,並將這一份紙張折成一個心形,然後撕成兩半,遞給穆陽一半。

穆陽先把她繼續流血的手指放到自己唇邊,吮去血跡,“永不相見的確是最重的懲罰了,薇微,不會有那一天。”

“哦哦哦。”

雲愛帶著女孩子們發出興奮的尖叫聲。

穆陽彎腰抱起新娘子大步向客廳而去,得去拜別岳父岳母。

雲戎:“……”

靖王搶了自己的活兒,他是追上去搶走薇微呢,還是……算了,他打不過靖王殿下。

雲戎按了按不太舒服的頭,他見血暈倒的毛病大好,但聞到血液的味道還是略微有所反應。

隨著雲戎功夫精深,他對血液更敏感。

不過在疆場上,他的注意力都在征戰上,不會受血液氣味的影響。

雲默同姜夫人坐在正堂的主位上,早有腿快嘴快的人將新郎官同新娘子彼此寫下契書的事情告知兩人。

雲默嘴上說著胡鬧,眉宇間堆滿了滿意。

姜氏也是連連點頭,這樣好,是薇微會幹的事:

“薇微從來不會只要求丈夫,她自己也會做到一心一意。”

“鬼丫頭就是矯情。”雲默只以姜氏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就靖王那容貌,我不信薇丫頭有移情的心思,還是靖王佔便宜了,這世上的男子除了為夫之外,沒人是靖王對手。”

姜氏腕了丈夫一眼,輕聲說道:“這世上的女子哪個能超過我女兒?包括我都不如她。”

“不是,不對,大大不對,在我眼中,夫人才是最好的那個,薇丫頭遠遠不如夫人。”

雲默趕忙表態,夫妻兩人對視,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