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捨得去寺廟清修十日?他能在廟裡待得住?他捨得不去外面同一群老頭子吹牛?”

雲默嘴角抽了抽,“家父的確在寺廟中住了十日,臣同臣妻去接父親時,寺廟的主持親自出面告訴臣,家父同佛祖無緣,以後使再多的銀子也不許他入寺廟清修。

佛祖能渡天下人,渡不了他,這平安符……是主持親制,勳貴朝臣未必能拿得到。”

“看來他沒少禍害寺廟。”老太后卻是笑了,“以後進不去寺廟,他不得把主持做的平安符都拿走?要不然他會覺得虧了。”

雲默低聲道:“還是您瞭解他,他把所有的平安符都拿走了。

您這份是最特別的一張,為讓主持消氣,臣只能答應主持寫碑文代父謝罪。”

老太后熟稔抬起手戳了雲默的腦袋,“不羨被騙了,被主持同你爹兩人給耍了。

主持沒少給你爹好處,哀家知道你字寫得好,千金難求,你又不缺錢,不會輕易給人寫碑文。

那個老和尚早就盯上了你,不知用什麼法子吸引住你爹去寺廟,老和尚好盤算,犧牲十日換來幾座碑文,他寺廟的香火只會更好。”

雲默笑呵呵,不見惱。

老太后回過味來,心塞得不行,再去看看身邊的穆地主。

“都是當兒子的,你比不羨差遠了,你也就是哀家親生的,慶幸不羨當時不在咱家,否則哀家肯定最疼不羨。”

顯然雲默知道內情,願縱容或是孝順生父。

“母后最疼不羨?那老三可是要哭鼻子嘍。”

皇上沒有理會慈寧宮宮女太監的請安,帶著笑走進慈寧宮。

太后看他後,立刻笑容少了,”真難得,皇上還記得來哀家的慈寧宮?記得慈寧宮的門朝哪邊開?”

“母后,朕最近有點忙。”

“忙?忙著同你的妃嬪談情?忙著去給你的譚居士收拾宮殿?還是忙著去安撫萬氏?”

太后不滿說道:“你太慣著萬氏了,她只同你生氣,做不成皇后也是她不夠格,她怎麼不去同楊皇后去鬧?”

皇上說道:“是兒子對不住她,早早許諾她後位,一次又一次食言,她已經很顧全大局,顧全朕,再沒點脾氣的話,朕反而擔心她要得更多,甚至不在意朕。

是朕看她心情不好,怕她來慈寧宮惹您生氣,朕讓她過幾日再來陪您。”

“哀家不用她陪!她來慈寧宮不舒服,哀家也鬧心,哀家只想要個肯聽哀家說話同哀家一起種地的兒媳婦。”

太后眼底閃過一抹嘲諷,不知是嘲諷腦子不好的皇上,還是嘲諷自己的小兒子。

一對糊塗蛋!

皇上這麼傷萬氏的心,哪來的底氣認為萬氏還摯愛著他?

當女人都是賤種不成?

就算是被皇上關在冷宮旁邊的江氏,肯如女奴一般伺候皇上也不是出於喜愛。

至於小兒子穆地主?

老太后最近為啥對楊皇后和言語色。

還不是怕楊皇后報復她這個愚蠢透頂的么兒?!

面前這對蠢貨兄弟竟是她生的養大的兒子,沒天理了啊。

太后看到雲默沉著臉,真難為不羨了,這都能挺住,給皇帝當臣子真不容易。

皇上道:“兒子知道您不會萬氏的氣。”

“你既然知道怎麼不讓太子過來慈寧宮?怎麼不把蠱惑太子的小人打殺乾淨?

哀家不知你是真疼太子,還是如同戲文中唱的,只是磨礪太子,對阿晨有戒心。”

“母后少聽一些外面的訊息,戲文不可信,朕對太子始終是偏疼的,一心都是為太子,從未想過用其他兒子替換太子。”

說到此處,皇上特意看了一眼閔王同雲默,擺了擺手,隨侍在一旁的宮女太監退了下去:

“不羨不算是外人,朕沒了大哥,三兄弟不完整了,正好不羨補上大哥的缺,母后拿不羨當兒子。”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