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蘇繞過穆凰舞,坐在太子身邊,淡淡說道:“我聽說女侯已經不認你們母女了?你娘是又做了讓女侯失望的事?你如今以何身份在皇宮出入?”

“蘇蘇!”太子有點不悅,提醒道:“凰舞沒有惡意,她對京城很熟悉,你不是一直少人作伴?凰舞性情直爽闊朗,又能照顧你,她正好留下來陪你。”

姜蘇抿了抿嘴唇,太子沒了她可怎麼辦?

“殿下還嫌棄我名聲不夠差?我不在意她們譏諷,可我不能讓太子的名聲再有損失!

她娘是什麼人?蕩婦淫賤!為女子所不齒!

她不僅沒同她娘斷了關係,代她娘去向太后,向閔王贖罪,反而來親近起太子你。

她想做什麼?她名聲已經很臭了,從小把她養大的女侯都不再管她,她又不是閔王骨肉,算阿晨哪門子妹妹?”

穆凰舞指甲死死掐進肉裡,哽咽道:“我不耽擱太子哥哥同姜側妃相處了,太子哥哥少用一些湯藥,我給你的外傷藥同帶來的茶葉放心取用,我不會害你。

皇宮遍地都是危險,太子哥哥要當心,姜側妃她……她是川蜀來的,不知後宮險惡。”

“我名聲不好,被很多人嫌棄,正因為如此我才更看中太子哥哥對我的善意。”

穆凰舞眼尾紅了,朱唇上殘留著齒痕,“我不希望太子哥哥被人害了,姜側妃多上點心,保護好太子哥哥。”

她匆匆行了一禮,轉身飛快跑了出去。

太子想說的話沒能出口,穆凰舞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蘇蘇最為重要。

姜蘇把穆凰舞碰過茶杯等物扔到一旁,嫌棄之意十足。

“……您不是去看望萬娘娘了?回來得比我還快?”

姜蘇沒有忘記昨日商量好拉攏或是改善同萬娘娘的關係。

太子臉色僵硬了一瞬,隨之長吁短嘆:“孤沒能同萬阿孃見面,小五堵在門口,孤腿有傷又不能同小五拌嘴,小五沒輕沒重,萬一碰到孤,傷勢加重。

不過,孤同阿陽說過,孤永遠記得萬阿孃養育之恩,前些日子是孤被矇蔽,一時迷了心竅,給了小人可乘之機,如今孤已經想通……”

姜蘇問道:“您同靖王說這些全無用處,今日我才知道,靖王身邊有小人,靖王的未婚妻從來就沒看得起我!”

“孤聲音不小,萬阿孃在裡面聽得清楚,不過孤覺得萬阿孃一時半刻指望不上,她惱恨孤當日認生母不認她。”

穆晨掩飾不住的失望,詢問道:

“今日譚貴妃入宮,皇后有沒有給她難堪?”

姜蘇尚未開口。

穆晨搖頭道:“你不必說了,譚貴妃在皇后跟前落不到好處,阿陽同孤有了心結,萬阿孃同小五對孤有成見,譚曄性情耿直剛正,其餘幾個弟弟對譚曄不善。

孤卻可以善待他,拿他當親兄弟,孤以前對阿陽好,也能對他好,一會兒你去吩咐御廚準備一桌席面,孤明日宴請譚曄。”

姜蘇問道:“他能來赴宴?”

“譚曄號稱天穆良心,永世為臣,他最是守禮,經過他的口提醒阿爹,孤可以早日搬回東宮。”

穆晨拍了拍姜蘇的手背,輕嘆:“孤知你今日受了委屈,是不是雲薇同寧縣主那群人給你臉色看?寧縣主以前圍著高庸王轉,得不到好處便處處奉承巴結雲薇。

她看似爽朗,最是勢力不過,同她爹誠國公一個樣子,阿爹剛剛投靠楊公時,誠國公對阿爹尋常,很少為阿爹出謀劃策。

等到楊公父子戰死,誠國公看出阿爹有迎娶楊家女公子的機會後,他整日為阿爹出謀劃策。”

“皇上迎娶楊家女公子還有誠國公的功勞?不是女侯為皇上提親,靖王斷絕她同忠於楊家將領,擁護她肚子裡孩子的那群人聯絡?”姜側妃聽了不少八卦。

穆晨扯了扯嘴角,“阿陽同孤在外領兵,誠國公在內為阿爹出主意,他們兩人配合默契徹底牽制住楊家。

阿陽端給楊皇后的墮胎藥就是誠國公配的,親手熬的。所以楊皇后最恨女侯,其次就是誠國公,最後才是阿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