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殿下警告過老奴……老奴再去東宮抓人,老奴怕靖王殿下找上老奴啊。”

皇上眉頭皺了皺,嘆道:“阿陽這孩子對阿晨用了真心,處處為阿晨著想,好吧,你先去歇息,朕再派人去東拿人。”

“多謝皇上體恤老奴。”

郭太監緩緩起身,嘴唇泛青,臉色泛白,顯然這一趟去東宮傳旨意把他折騰的不輕。

皇上突然問道:“小五說了什麼?”

“秦王……”郭太監道“秦王相中了靖王殿下駿馬,他打算討好雲姑娘,未來的靖王妃,早日騎上那兩匹駿馬。靖王殿下堅持秦王背誦下文章才能牽走馬。”

“朕是說,秦王可曾說太子……”

“陛下。”郭太監輕聲說道:“秦王只好奇奴才被誰打了,後來還說奴才嘴欠該打來著。”

皇上擺手讓他退下了,回到御書房,另外又有兩個小太監來回話,將郭太監去東宮的前後詳細講了一遍。

皇上點頭示意知道了,小太監退了出去。

他對整理奏摺的雲默說道:“不羨曾經說過,閹人能用,不可信,朕聽進去了,老郭還是有分寸的,朕在他身邊放幾個眼線,也是打算用他。”

“您打算開內廷司禮監?除了幾個品級高一些公公識字外,其餘太監不僅不識字,見識也不成。”

“朕打算派你去教教太監,不羨先別拒絕,朝廷上的官員朕只信任得過你,你同朕是一家人。”

“臣並非瞧不起太監,您只要放出風生去,內閣大學士都願意來內廷教導太監們,畢竟他們雖然沒有男根兒,卻是您身邊人。”

雲默低垂眼瞼,低聲說道:“您設立內廷,開司禮監,開東廠一切只為監察百官,將內廷同外朝區分開,同時讓太監們為您分憂,在內廷看住楊皇后。

此時,臣一個外朝臣子不適合總留在宮中,而且臣不該同司禮監的太監們有任何師徒的名分。”

皇上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旦內廷外朝聯合起來,他這個當皇帝都有可能被架空。

“內廷太監只需要遵從皇上命令,眼界什麼的……說實話,開了眼界,野心就大,很難再只做皇上的家奴奴才。”

雲默抿了抿嘴角,輕聲建議:“不過他們若是不懂事,也無法篩選奏摺,為皇上分憂,臣建議皇上不如讓女侯順便給他們上上課,指點一二,女侯是女子,她適合出入皇宮。”

“這主意不錯,可朕擔心女侯……你岳母可是清高人,不比譚貴妃差分毫。”

皇上突然笑道:“你這個女婿壞得很,你是故意給女侯又找了一個讓她無法拒絕又憋悶的吐血活兒。”

“她不是臣的岳母,臣夫人不認她,臣也不認她,若說有些許私心,臣記得當日夫人帶著薇薇出府艱難求生時,女侯明知道真相沒有心疼夫人,反而責怪她不肯守寡,說夫人不貞。”

雲默理直氣壯說道:“這話臣記得她一輩子,再無緩和的可能了。”

“你還真是你父親的親兒子!他心眼兒就很小,最是記仇不過了。”皇上笑道,“行吧,朕也順便噁心噁心女侯,這個差事挺適合她,朕的命令,她不敢不尊。”

“皇上,臣以為除了楊皇后之外,其餘女子都沒她那麼大的野心,女侯人品不咋地,教書還是可用的,而且她同楊皇后之間的矛盾極深,正適合在內廷牽絆住楊皇后。”

“嗯,朕記下了。”

很快,女侯收到了教導皇上身邊的太監讀書明禮的皇上口諭,得知是雲默建議後,女侯吩咐套上馬車出門,去雲府理論。

可她沒進去雲府大門,姜氏派人來說,雲默不在家,她懷有身孕不見外客。

“懷孕?她又有了?”女侯既驚喜又擔心,姜氏這個年歲生子很兇險的,弄不好把命搭進去。

“是,夫人已經顯懷了。”

“……”

女侯站在門口神色恍惚,怎麼沒人告訴自己一聲呢?

姜氏不肯見她,她在門口眼睜睜看著誠國公夫人坐著馬車進了雲府,看著譚侯爺的夫人也進去探望姜氏。

只有她這個本該陪伴姜氏的母親入不得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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