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胎夢,大殿下這是胎夢,是個好兆頭啊。”

雲薇在桌子底下的手捏了一把穆陽的大拇指,帶著幾分浮誇問道:“飛龍入懷無論是入大殿下的懷裡,還是姜蘇的懷裡,都是極好的兆頭。

倘若不是大殿下真心喜愛姜蘇姑娘,胎夢也都是女子才會做。

大殿下同她心靈相通,姜蘇姑娘有福了。夢中除了飛龍之外,沒有祥雲嗎?是不是還有寓意吉祥的祥瑞?”

先不論大皇子是否真的做了胎夢,雲薇一連串的追問,大皇子說起夢中的祥瑞越來越像真的了。

穆陽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話,雲薇不僅幫大皇子解胎夢,她把孕婦該注意的事項說給大皇子聽。

完全是為大皇子著想,大皇子連連點頭,記下了不少對孕婦有好處的事。

“殿下,幾位先生來找您,有要事同您詳談。”

“……”

大皇子意猶未盡,擺手對隨從道:“讓他們等著,川蜀都安定了,哪來得要事?又是讓本殿下同阿陽說官員任免的事,煩死了,我還信不過阿陽嗎?”

穆陽嘴唇抿了抿。

大皇子對雲薇說,“咱們繼續說,孕婦孕吐時,你是說本殿下也會跟著吐?”

桌下,雲薇手已經被穆陽抓緊,雲薇不動聲色笑道:

“殿下幫姜蘇做了胎夢,再為她分擔孕吐也不奇怪,大殿下眼裡心裡只有她一個,懷孕很辛苦,對女子負擔更重,有人幫忙分擔一些辛苦,更顯得情真意中。”

大皇子眸子閃了閃,“說得也是,我同蘇蘇是不一樣,以後你懷了阿陽的孩子,阿陽——哈哈哈,他也能幫你分擔。”

“懷孕的事宜我聽我娘說的,大殿下聽聽就算了,您想讓姜蘇姑娘少受點苦,詳細問一問大夫。

去京城的道路上少不了顛簸,姜蘇姑娘身子骨弱,有個好歹,大殿下心疼。”

雲薇把同穆陽交握在一起的手從桌下拿到桌面上,穆陽耳根子染紅一片,雲薇說道:

“我得照顧王爺,他身子早些年虧損的厲害,最近幾年又養成挑食的壞毛病。

每日哄他多吃點,吃得豐富一點,或是喝補湯,我廢了很大力氣,著實對旁人再沒精力了,大殿下不如趁著還在山城,多尋一些有經驗的僕從伺候她。”

雲薇寵溺抱怨,“幼童比他好哄一些。”

大皇子看了一眼交握的雙手,嘿嘿怪笑起來,“英雄難過美人關,阿陽還說我寵蘇蘇,你不是一刻都捨不得放手?!”

穆陽不悅說道:“我同薇薇正正經經相處,阿孃知道薇薇,見過薇薇,我也正式拜見過雲先生同姜夫人,我同薇薇相處得到長輩們的認可。

我從未做過輕薄不顧她意願的事,大哥再拿姜蘇比薇薇,便是羞辱她,我也是沒臉再見她父母。

他們相信我品行,才放薇薇出京來看我,我如同大哥對姜蘇——她爹孃敢打我,再不讓我見薇薇。”

大皇子面板黑,縱然臉紅也看不出太大的變化,乾笑兩聲起身道:“我先去看看蘇蘇,我不會讓她去照顧蘇蘇。”

大皇子來時帶著喜悅炫耀,離開時多了一分的惆悵,幾分羞惱。

他出門後對隨從感嘆,“阿陽同我生份了,他瞧不起懷孕的蘇蘇,不捨得雲薇伺候蘇蘇。”

隨從急得滿頭大汗,伺候大皇子回暫住的府邸,說道:“先生們有很要緊的事同您說,先生讓我傳話,殿下做太子就不能——不能留下姜大姑娘。”

庭院中,雲薇撐著下顎,問道:“你方才想勸大皇子什麼?打掉姜蘇的孩子?”

“阿爹不會期望長孫從川蜀王女兒肚子裡生出來……他的事我不會再勸,不曾打算勸他打掉孩子,以前——我可能不用他動手,吩咐個人把事辦妥。”

“我不喜聽他拿姜蘇同你比,你同姜蘇能一樣嗎?”

穆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胸口的怒火,冷冷道:

“穆晨令我生厭,我厭惡曾經全心全意輔佐他的穆陽,太幼稚,太可笑,太容易被穆晨一點點付出而自我感動!

他打算讓你去照顧姜蘇,若不是你拿我推脫,他等我主動開口讓你去伺候人?!”

雲薇抱住穆陽胳膊,哄道:“曾經的穆陽既不幼稚,又不可笑,善良感恩是美德啊,要怪就怪捲毛,都是捲毛的錯。”

捲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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