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默將點心放到姜氏唇邊,姜氏嗔怪撇了一眼雲默,順著他的心意吃了點心。

略顯輕浮,可雲默喜歡,她也喜歡,何懼旁人議論呢?

她也好,雲默也罷,此時都有隨心所欲的一些資本。

人活一世,既然已經不用苟且只為活著,姜氏有把握將日子過得自在隨心。

酒樓中也有十幾位陪酒的花魁級別女子,南邊來的花魁從雲默進門後眸光變得炙熱起來。

盼著雲默給自己寫一首詩詞,哪怕稱讚一句,她們的身價也會暴漲,賺更多的錢。

花魁主動上前給雲默敬酒,含羞帶怯望著雲默,說著久仰雲中君等等話,完全無視坐在雲默身邊的姜氏。

花魁對雲默追捧討好令酒樓中男人們心頭泛酸,卻又流出果然如此神色。

只要雲默出現,花魁必然再瞧不上旁人了。

雲默沒有接過花魁敬酒,疏遠道:“夫人管得緊,以後我不敢再踏足風月場了。”

“雲兄為姜夫人辜負美人情分?”名二公子身邊的人開口說道:“姜夫人看著不似拈酸吃醋的人,堂堂男兒豈可因一婦人束手束腳?”

這話就很有內涵了。

嘲諷雲默才學容易打臉,名二公子的小弟們便另闢蹊徑嘲諷雲默懼內,被夫人管著。

名二公子眉頭舒展,旁邊人躍躍欲試,打算把雲默畏懼夫人,便是巴結女侯做實。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他們就不信毀不掉雲默名聲。

雲默按住姜氏胳膊,淡淡說道:“我不屑同無情無義之人同坐,你去那一桌坐!”

說話的人弄了個大紅臉。

名二公子說道:“他只是惋惜你娶了不賢善妒之人,心疼雲兄被婦人掌握。”

“不去風月不受花魁美酒就是被婦人掌握?名兄不覺得此話甚為荒謬?況且吾妻聰慧美麗,吾甚愛之,其餘人在她面前都是胭脂俗粉,情深至極,眼中再無旁人。”

雲默眸子深邃,盯著名二公子一字一句說道:

“你是最沒資格說男人被婦人掌握的話,名家嫁出去的女子沒少在丈夫耳邊為孃家請託,若無聯姻,名家哪來得今日呢?”

“對夫人專情,並非懼內,情之所鍾,她傷心,我亦難受。”

名二公子:“……”

“放榜了,放榜了。”

一陣陣高聲煊赫傳來,考生們緊張起來。

名二公子藉此機會平穩心神,京城本地的花魁更重視名二公子等必將排名靠前的考生。

她們嘲諷輕蔑看了一眼江南來得花魁,重視文名不如官職爵位來得實在,京城花魁都盯著世家子弟,更願意伺候家世背景好的客人。

放榜後不久,已有差役跑來酒樓報喜,“恭賀上雲下諱默老爺,高中今科會試第六十二名。”

姜氏起身接過差役的喜報,送上了百兩銀子的喜錢。

考生們眼睛一亮,出手果然大方。

姜氏笑著把喜報捧給雲默,柔軟溫柔說道:“夫君中了,高中了。”

雲默倒也不是做戲,知道自己高中同看到喜報時截然不同,喜悅之色溢於言表,手指顫抖摩挲著喜報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