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草稿紙,仔細看了看,又看了看奮筆疾書埋頭做文章的雲默。

秋風徐徐吹乾他額頭的冷汗,太可怕了!

“有才華的人的確可以為所欲為啊。”

就草紙上的兩篇文章,高中不要太簡單了。

雲薇隱隱覺得草紙上的文章比雲默試卷上的文章更好。

雲默要求草稿紙時,雲薇果斷拒絕,隔著三步遠距離,說道:”明日還有考試,你該歇息了。”

草稿紙也是要收回的,副主考意猶未盡放下草稿紙,一步一搖頭,人同人差距著實太大。

雲默隨意寫出的文章就是他碰不到的天花板。

雲默聽到考試兩個字,木訥的眼睛緩緩合上,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

雲薇轉身去稟告在考場巡視的女侯。

女侯讓大夫去給雲默看一看,在考場中,最忙就是大夫了。

似雲默暈考場的考生並不少,不過大多比雲默正常點。

只是緊張的拿不穩毛筆,有嘔吐症狀,大夫給兩顆安神的藥丸子,症狀有所緩解。

實在是無法考試的考生被架出考棚,抬到一旁歇息,等考試完畢後,他們同考生一起出貢院。

“你等一下,雲……雲默可答題完畢?”

“您去問副主考,我是個粗人,不認識幾個字,不懂讀書人的事。”

壯碩男人大餅子臉上帶著憨厚,躬身向女侯鞠躬,“我得到的命令看著雲先生考試,不讓旁人有機會陷害他。

其餘事——王爺說不必多說多做,雲先生文采斐然,憑實力必中。”

女侯承認雲默的才學,但她想不明白雲薇為啥混進考場當監考?

“你回去好好看著,不許同雲默所說一句話,本官也讓人看著你了。”

察覺說話太嚴厲,女侯多加了一句,“派人看著你,也是為你,為靖王殿下好。”

“多謝主考大人,我不曾誤會您的公正,王爺同我也不是忘恩負義,不分好賴的白眼狼。”

雲薇拽著大夫跑回去幫雲默把脈了。

女侯很不是滋味,白眼狼說得是江氏母女——她都羞於提起了。

她教導多年,江氏母女依舊走上了一條讓她蒙羞的道路。

她投入在那對母女身上的精力,銀子,甚至感情都成了笑話,她引以為傲的節操徹底被江氏摔成了粉末。

為江氏捨棄親生女兒的女侯已經不是全京城的笑柄了,千百年後她都是笑柄,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女侯不敢強調女子貞潔自尊了。

“這——”大夫擦了擦額頭的汗,“我再給雲中君仔細把脈,再悄悄,再仔細看看。”

又過了一會,大夫一臉不可思議,“雲中君——他答完了試卷?”

副主考主動說道:“不僅答完試卷,草紙上的文章不是一篇兩篇,整整四篇,每一篇文章都是從不同角度闡述題目,可以當範文傳閱。”

“天才,果然是天才!”

大夫連連感嘆,“雲中君能在——身體不適時,寫了這麼多文章著實是天才,倘若換一個人,精神萎靡困頓眩暈之下,怕是提筆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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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考高聲道:“什麼?你說雲中君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