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女人,同所有官員性別不一樣。

她最近很忙,只是做一些協調的活,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外孫女……不對,雲薇不肯承認她。

雲薇一番炫技般的陳詞,懟首輔,震百官,竟然讓女侯接了一個大餅,她想都不敢想的差事。

女侯腳有些軟,侍衛們抓著女侯的胳膊才勉強站住,眼底一片迷茫,嘴唇如同上了岸的魚一張一合。

她一直望著雲薇,直到被侍衛們帶出御書房,送到貢院關起來,她還沒能回過神來。

這事怎麼發生的?

她不是要攔著雲薇冒犯聖上,想著皇上被問罪後幫雲薇一把。

她外孫女……幫她謀到了會試主考?!

她率先想到該不該徇私點雲默為會元?

自己的親女婿又是才華橫溢的雲中君,總要得到關照。

不僅是女侯,整個御書房的朝臣被皇上震得忘記呼吸。

女侯在朝廷上相當於吉祥物,從不曾掌過實權,也沒太大的貢獻。

皇上並不信任女侯。

曾經無限接近於會試主考的禮部侍郎面容發苦。

雲默一定把曾經的舊怨告訴雲薇。

否則雲薇不會把他打下去,扶持女侯上去。

皇上志得意滿,讓你們猜朕的心思,這一回兒都傻了吧。

尤其是雲薇睜大不可置信的眸子的小模樣,皇上積攢的陰鬱不快退了不少。

他不用去找江氏發洩,也能讓心情好起來,如同滾水沸騰的神經性頭疼安靜了幾許。

“朕思來想去,女侯身為女子,無望入閣,新晉官員拜坐師,不會跟隨老師的腳步,她是最適合做主考的人。”

“……”

雲薇癟了癟嘴,自信的笑容化為僵硬,看起來如同苦瓜。

“以後朕打算將教育部交給女侯——就看是否能在本次科舉上保持公正,朕知你擔心雲默。”

皇上故作遺憾嘆了口氣,眼裡堆滿愉悅,見雲薇難受,他就歡喜:

“為朕,為天穆王朝,你繼父便退讓一次。”

“憑什麼?!”雲薇脫口而出,“陛下此言差矣,科舉考試準則是公平公正,對每一個舉人一視同仁,考生不分身份高低,憑才取士。”

“主考的親人是不可參加考試。”皇上攤手,玩味看著雲薇,“朕也很遺憾吶。”

“親人?女侯是家父親人嗎?”

“……”

“不僅不是親人,仇人還差不多。”

雲薇提高嗓門,聲音尖銳高亢:“陛下隨便找個人問一問,女侯同家父有何關係?

在她護著江氏,為那個老太婆出頭求皇上恩典後,家母不可能再同她有任何關係了。”

“她同家母,同家父都不是一個姓,家母家父不曾向她行禮,她做主考,家父需要回避的話,有違科舉公平。”

“需要臣同陛下陳訴女侯同家母的恩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