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被雲薇秀了一臉。

雲薇正色說道:“二殿下多用些心思在您擅長又感興趣的地方,用一些小手段,徒惹笑話,又讓人看輕您。”

郭縣令拍了驚堂木,刻板道:“公堂之上,禁止提起於案情無關之事。”

雲薇低頭認錯,“大人勿怪,我不忍心王爺同二皇子殿產生誤會,兄弟失和。”

郭縣令:“……”

他服了。

雲薇是怎麼做到胡說八道還聽起來很有道理?

靖王殿下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今生遇見了能說會道,能打能戰的雲姑娘?

穆陽開口道:“郭大人繼續審案吧。”

“……審……”

郭縣令一臉懵逼,姜老太太已經招供承認了,這案子沒繼續審問的必要。

莫不是靖王嫌棄姜老太太還不夠慘?

穆陽淡淡說道:“你是不是得問一問,犯人可否有同夥?”

“同夥?!”郭縣令先是想到了老太太身邊的奴才們,“傳李媽媽上堂。”

差役將李媽媽抬上大堂來,李媽媽本以為不需要自己的口供了,畢竟老太太認罪太快。

不過李媽媽見姜老太太被打得這麼慘,是她自己也會乖乖認罪,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李媽媽掙扎爬起來,磕頭道:“我可證明她偷了女侯女兒,當日她讓我家老頭子找來的女童冒認為她親生女兒,認親的證據——都是她指給我的。

我親自接王夫人入的伯爵府,她言談間暗示我,對姜夫人同王夫人區別對待,說親女兒受了苦,要多補償一些。

本來是兩套一模一樣的衣服,給兩個姑娘穿——她暗示我剪壞了親閨女的衣裙,然後又讓我說是姜夫人因嫉妒做的,她就能順理成章懲罰姜夫人。”

郭縣令連連搖頭,“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以前我一直認為她做得對,親生女兒流落在外,養女卻養得金鱒魚貴,姜夫人生來就欠她們母女的。”

李媽媽懺悔落淚,伏地痛哭:“直到真相大白,我才知自己做了幫兇,對不住姜夫人,也對不住王夫人,好在她們兩個心善聰慧,不曾因真假千金而起齟齬,否則我——我的罪孽更大了。

“我後悔啊,我有罪啊。”

李媽媽哭著哭著倒也有幾分真情實意,她這條命是雲薇派人救回來的。

“你就不曾懷疑過她?”郭縣令問道。

李媽媽憨憨的搖頭,“做認奴才就得聽主子的命令列事,我——”

“大人,倘若她是個精明的人,活不到今日了。”

雲薇一句話讓一向認為自己精明幹練的李媽媽反思:

“同我一起在老太太身邊當差的人,死得死,散得散,我以為是我忠心可靠才做了老太太身邊第一得意的管事婆子——原來,是我最蠢。”

愚蠢保平安!

她就聰明瞭一回兒差點摺進去了,“夏媽媽當時同我說姜夫人——”

雲薇眼眸微亮,起身走到李媽媽身邊,慢慢蹲下身,輕聲問道:“看著你我的眼睛,夏媽媽是不是染了重病死了?”

李媽媽不由自主看著雲薇的雙眸,說道:“說是吃壞了肚子,一宿都沒熬過去。”

雲薇突然轉身對郭縣令說道:“大人請給我一個安靜的屋子,我有一樁舊事詢問李媽媽。”

郭縣令問道,“多年之前的事了,李媽媽都忘了。”

“只要她看到過,我就能從她記憶深處找出看過的真相。”

記憶會被誤導,眼睛卻不會。

李媽媽私心不大,也許能從她記憶中找到意外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