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長青臉色陰沉,所謂人渣大抵就是如此。

他翻過他們女兒的卷宗,明明是他們把自己把自己女兒逼得跳了河,還害死了秦羊的父母,此時卻還是一副全然不知悔改的模樣,著實讓人感覺毛骨發寒,特別看到這兩夫妻以前還吃人血饅頭,跑到秦羊家門口,問秦羊要賠償後,樊長青就有些壓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憤怒。

“竟敢含血噴人!?冤枉好人!?真氣死人也!人渣!”

樊長青臉色難看,下意識捏緊了拳頭,手指骨都被捏得發青發白。

他裝作不知,對兩人冷冷問道:“你們女兒?你們女兒怎麼死的?”

兩夫妻沉默片刻,吳紅梅披頭散髮,發瘋般尖叫道:“是秦羊!我女兒就是被秦羊他們一家子害死的!就是被他害死的!三年前我就知道了!”

樊長青心中冷笑了一聲,繼續問道:“我聽說,你們三年前,還在這個秦羊的家門口堵了他個把月,逼他拿錢賠償你們的損失?那他父母的死亡損失誰來賠償?”

孫大軍繼續沉默,吳紅梅繼續發瘋般尖叫道:“他父母那是死有餘辜!誰要賠償他的損失!”

“放肆!”

樊長青一腳踢倒桌子,直接衝到吳紅梅面前,揪著她的頭髮,就狠狠地抽了幾個大嘴巴子,直抽得披頭散髮的吳紅梅眼冒金星,嘴角溢血。

“逼自己女兒跳河!還冤枉不顧性命跳下去救你女兒命的人!?到今天還不知悔改!還幫外人汙衊遇難者家屬!?還想要賠償?你他媽的真是個人渣!老子...老子今天弄死你!”

樊長青被氣昏了頭,說著就抄起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要來殺吳紅梅,把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孫大軍嚇得臉色慘白,屎尿齊流,當事人吳紅梅更是不堪,瞪著眼睛,張大嘴巴,望著那明晃晃的尖刀,膽汁都快被嚇出來了。

“組長!組長!別衝動!不然你又要被降職了!”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大鐵門被人‘砰’的一聲撞開,幾名第九局的特工見狀不妙,直接衝了進來,一擁而上,經過一番混亂的爭奪後,總算是控止住了暴怒的樊長青,把他手中的刀給搶了過來。

一旁,目睹全過程的孫大軍和吳紅梅早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坐在審訊椅上拼命地瑟瑟發抖。

“滾開!都給我滾出去!”

樊長青推開靠近他的一幫特工,擼了擼頭髮,推了推金絲眼鏡,整了整西裝,瞥了一眼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孫大軍後,突然又衝了上去,搶在一幫特工趕上來制服他之前,薅著孫大軍的頭髮,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直打孫大軍發出一陣陣殺豬般的慘叫。

好一會兒後,等到鞋子都踢掉了的樊長青被人架出去後,審訊室這才重新恢復平靜。

一名溫文爾雅的女人抱著一堆資料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

“現在換我來審訊你們二位,有一件事情,我必須提前告訴你們,那就是你們之所以被抓到這裡來,是因為你們涉嫌協助境外勢力危害國家安全,一旦罪名成立,你們將會被槍斃,如果從事招來,情節不是特別嚴重的話,頂多坐個幾年牢,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燕瑤語氣平靜地說完後,看也不看面如死灰的兩人,開啟錄音裝置,攤開卷宗,拿起筆,便準備做筆錄。

過了一會兒,這兩夫妻開始一五一十的交代,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今天早上,有人自稱大美社的新聞記者,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們出來發表一個宣告,說只要我們肯願意配合,就會給我們五萬塊錢,我們按照他們的吩咐照做了.....”

速寫的聲音沙沙作響,迴盪在滿是刑具的特別審訊室中,陰暗而又壓抑的氣氛,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倆夫妻心如枯槁,眼神中再也沒有了光彩。

“其實,我們也知道,女兒是被我們逼死的...”

審訊到一半的時候,一直沉默,沒怎麼說過的話孫大軍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燕瑤詫異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把頭低了下去,繼續做著筆錄。

“那你們為什麼還跑到人家門口,堵人家兒子要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