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心酸極了,卻是咬緊牙齒不說出一口。

夏扶柔皺了皺眉頭,事情發展在這樣的地步是她想象不到的,懷疑的視線投向紅花,雙眼眯起,事情真是那麼巧合?是意外還是故意為之?

夏扶柔猛地轉頭看向顏若汐,後者定定看著她,清冷的眼神足是可以凍結心臟。

這難道都是顏若汐一手計劃的?

夏扶柔又皺了幾分眉頭,聽到紅花輕聲開口說道:“老爺去哪裡,紅花便是跟著去哪裡,紅花只想要見到老爺,只要可以待在老爺的身邊,紅花便是此生無憾”。

雲林抱緊紅花,抬頭看向充滿嫉妒之色的林柔說道:“話可是你說的”。

林柔咬牙切齒說道:“自然”。

夏扶柔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眨眼之間事情已經決定了,她的琴女便是這樣被雲林納入了雲府。

“等一下!”

夏扶柔慌張地開口說道:“我還沒有答應!”

林柔轉頭不屑說道:“掌櫃說吧,這位姑娘值多少銀子,雲府已經決定買下來了”。

紅花眼底閃過一抹的複雜之色,雙手緊緊地抓住,只覺得話十分的刺耳,只能咬著牙齒強忍著情緒嚥下這口氣。

雲林只想快些將人帶回雲府,從侍人說道:“拿出銀子”。

侍人快速從袖子一個沉甸甸的袋子遞到夏扶柔的眼前。

夏扶柔垂眼看著數目不小的銀子,起碼是有上千兩,足足夠買下青樓幾個年輕漂亮了的女子。

夏扶柔卻是看著,伸不出手接住。

這一切都亂套了,她的意思不是這個,抬眼看向雲林說道:“這個人你不能帶走”。

眾人聞言轉眼看向她。

夏扶柔重複說道:“你不能帶走她,她是樂坊裡的人,賣身契如今還在我的手裡,你們沒有任何的意思詢問我的意思,從這樣帶出去也是不合理的”。

雲林和林柔在這件事情上默契地戰了統一的戰線,雲林嗤笑道:“怎麼?是我給出的銀子太少令掌櫃不滿意了?”

夏扶柔掃過一眼紅花眯起雙眼說道:“雲老爺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樂坊沒有用銀子便是可以帶走樂坊裡的任何人的規矩。雲老爺這樣做便是壞了樂坊的規矩。”

“樂坊的姑娘都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於心不忍看著她們離開這裡,她們若是出了何事,我的心裡便是過意不去。雲老爺還是收回銀子,這個我收不下”。

小二自覺後退到角落,甚至是快些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顏若汐微笑道:“可是我未曾聽說樂坊還是這樣的規矩,該不會是掌櫃現在才想起來的吧?”

“到底你是掌櫃還是我的掌櫃。顏若汐大小姐要是有這樣的本事為何不將樂坊買下來,你說什麼都算話。如今你還未有這樣的本事,你便看清楚我才是樂坊的掌櫃”。

夏扶柔的心中有些惱怒,一不小心將火氣都衝向了顏若汐。

顏若汐臉上的笑意一僵,二姨皺眉看向她冷聲說道:“買下這裡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掌櫃可是勿要哭著來找人”。

夏扶柔聽到二姨出聲,臉色一白,後知後覺自己剛才說出的話過於衝突了,明面上還是不能從對侯府動手,咬牙欠身行禮說道:“顏若汐大小姐,剛才是我失禮了,你大人不記小人,便是當作玩笑便是”。

顏若汐差一點就要相信了夏扶柔的鬼話,臉色有些難看,轉頭不再看著她。

程詠煜一直都在關注顏若汐的一舉一動,將兩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裡,看到顏若汐臉色不善,心中有些過意不去,開口對夏扶柔說道:“你是掌櫃,可是要好好處理,勿要傷了兩家的和氣”。

夏扶柔臉色大變,瞬間抓緊了雙手。兩家的和氣?這裡只有侯府和雲府兩家人,那樂坊算什麼?

夏扶柔不會聽不懂程詠煜的話,果然顏若汐在哪裡她的日子便是不好過,怎麼什麼地方都是這個倒黴蛋。

雲林臉上一喜說道:“掌櫃還是收下銀子,話已經說出口了,潑出去的水總是不能再收回來吧。還是說掌櫃不願意給雲府這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