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剛剛給郭偉結賬的時候,耽誤了點時間,引得後邊顧客不滿。

韓秋裡心裡很明白,這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

那主管無非就是看到郭偉一下子買了這麼多的東西,心裡多少有點不平衡罷了。

純粹就是藉機生事。

可沒辦法,人在屋簷下,心裡就是再委屈,再不忿,她也只能受著。

還有那些同學家長也是。

每次放學去接孩子,那幾個家長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而她就只能遠遠的站在一邊,儘量不過去湊齊。

免得去自討沒趣。

她知道那些家長都有點瞧不起她們家。

誰讓她和郭偉都沒什麼本事呢?

每次當她站在那裡,隱隱聽著身後那些家長突然間壓低了聲音的時候,她就感覺那些家長是在議論她。

如芒在背。

那種窘迫感,讓她都想落荒而逃。

她真的快要受夠這種日子了。

曾經,她也是一個要面子、要強的人。

可生活卻將她所有的尊嚴,都踩的稀碎。

她現在就只希望郭偉能在盛海好好幹,幹出個人樣來,她就再也不用受那些委屈了。

“媽媽,你怎麼哭了?”

郭曉天看著媽媽掉眼淚了,有些不解。

爸爸掙錢,這不是一件高興的事嗎?

“媽媽是高興的。”

韓秋裡擠出一個笑容。

郭偉拿起紙巾,輕輕給韓秋裡擦了下眼淚。

說道:“以後,再也沒人敢笑話咱們家了。你不知道,今天我去接曉天,那幾個同學家長知道我進盛海了,那叫一個熱情啊。就連王家新他媽媽,都一個勁的要請我吃飯,那態度,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韓秋裡臉上瞬間露出幾分冷意,還有幾分不解:“她請你吃飯幹什麼?”

郭偉也冷笑一聲:“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想跟咱化干戈為玉帛了。她們家的生意,幾乎全靠著盛海,一旦盛海不跟她們家合作了,那她們家,估計就得傾家蕩產嘍。”

韓秋裡詫異道:“不至於吧?她們家的生意不是做的挺大的嗎?就算是盛海不跟她們合作,那她們也可以接其他家的工程啊?”

郭偉不屑道:“接別人家的工程?幾百萬上千萬的工程,那是說接就能接到的嗎?何況,據我所知,她們家剛開了個門窗加工廠,貸了兩千萬,就等著從盛海這邊接個大工程,大賺一筆呢。要是接不到,呵呵,那這兩千萬的貸款,他拿什麼還?”

韓秋裡怔怔的看著郭偉,半晌說道:“這麼說,她們家還得求著你了?”

郭偉露出一個報復性的冷笑,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他王盛奎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落到我手裡。”

韓秋裡也恨恨的說道:“哼,我到現在,一想起那一家人,就渾身發顫。當初明明是他兒子先動手打的曉天,結果最後卻訛了我們兩萬塊錢,這個仇,我可是一直記著,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老公,你乾脆找個機會跟張二哥說說,別把工程包給他們家。就讓他們家傾家蕩產好了,我看她以後還怎麼囂張。”

郭偉搖搖頭:“不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這才剛進盛海,然後就挾私報復,這樣二哥跟李東,會對我有看法的。而且,我也得先弄清楚,那個王盛奎,是走的誰的關係,萬一是張二哥的關係,或者是傑哥的關係,那還真不太好辦。但不管怎樣,他們也算是落我手裡了,我有的是時間跟他們玩。他不是訛了咱們兩萬嗎?我先讓他加倍吐出來再說。”

韓秋裡點點頭。

眼中露出快意的眼神。

郭偉又跟郭曉天說:“對了兒子,明天你去了學校,就跟那個王家新說,你就說我現在在盛海里邊,就專門管著分包工程的,只要我不同意,他們家就別想從盛海拿到一個工程。”

郭曉天還是挺聰明的,說了句:“就是說,你現在是管著王家新他爸爸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