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上一刻還挺高興的人,但下一刻大太監郭寶寶過來不知道耳語了什麼,魏帝整個面容都沉了下來。

孫皇后是個聰明的。

責任範圍之外,她從未僭越。

這會魏帝不說,她也不多問。

體貼的伺候了早膳。

又拉了些兒女的家常,在榻上幾口香茶解膩之後,沉臉半天的魏帝這才嘆息道:

“梓童,你如何不問我?”

在皇后這裡自稱我,而不是朕,可見,魏帝心中對孫皇后是極為敬重的。

孫皇后輕輕的幫魏帝按揉著太陽穴,聞言嘴角只是閃過柔柔的笑意,亦如她給人端莊柔和,淑慧賢良。

“臣妾只是宮妃,不該臣妾問的臣妾不會問,陛下可是有要求?”

“你啊,還是如此,夫妻之間,何必分那麼多內外?”

魏帝無奈,但孫皇后就是這樣的性子,這麼多年了,皇子公主也生了好幾個也不見得能掰正,人生不過數十載,這半載都過去了,早早形成的性子也不見得能改了,他也沒多強求,畢竟,習慣了。

魏帝說道:

“宋閣老怕是真時日不多了,探子回報,昨日歸程,途徑沐陽縣城,宋閣老和他的大管家在路上因為一個鐲子起了爭執,閣老他只來得及喊了一聲‘傳家寶,傳閨女’就吐血從車上摔落,昏睡不起。”

“還有這事?”

孫皇后滿臉是擔憂,“那陛下還不吩咐下去?召集太醫前往?”

“這......怕是不妥。”

魏帝猶豫,也不生疏的稱呼閣老了,“老師於我恩重如山,可他昨日才出事,我今日就知曉訊息,真派了太醫前往,豈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給他的護衛隊裡安插了探子?”

從古至今,就沒有做皇帝的不會往大臣府裡安插探子。

不僅如此,大臣們為了能揣摩出聖意,也會往宮裡安插自己的眼線。

孫皇后自小就是按照一國之母的標準來培養的,她這個賢內助說不上是熟讀四書五經,但那些前朝歷史,卻是知之甚詳。

因此,這會她又是擔憂又是氣急:

“陛下糊塗啊!”

魏帝也不高興,推開了皇后道:

“梓童,你是皇后,一國之母,合該注意你的言辭!”

“陛下!”

孫皇后略微拔高了聲音,“臣妾是一國之母,也是您的皇后。宋閣老他是一朝閣老,但也是您的老師!您身為一朝天子,尊師重道,在士子中自然能起到領頭的作用。”

她根本不給魏帝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