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起”一聲低吼,平靜的河流頓時席捲咆哮起來,形成滔滔巨浪,以常晉為中心,不斷翻湧。在遠處看去,宛如水面盛開的一朵白蓮,拖著他急速攀升。

幾個呼吸,已經形成兩三丈高的水臺。這控水之法,常晉當初斬殺豬婆龍時曾經見過,賣相很是不錯,如今使出,果然有幾分灑脫之意。

“落”常晉手勢再變,凝聚在水流中的靈氣開始消散,巨浪也迅速潰落,恢復平靜。

在常晉操演控水之法的時候,烏山觀幾名道人正透過水鏡,仔細檢視萬山府府衙周圍的變化。

一夜過去,府衙周圍並無陰氣侵襲,杜如海也沒有捏碎靈符示警。

“師弟,到底怎麼回事兒,那邪神為何沒有登門?”坤陽道人白等了一夜,有些不耐的問道。

“我也不知”坤玉有些鬱悶的搖搖頭。在他的計劃中,邪神發現香火念力大減,肯定會前往萬山府衙門追問。

如今這般,難不成對方並未發現香火氣運有異?這念頭剛剛冒出,又被否

城隍廟乃是邪神祖祠,稍有風吹草動即可被感應。他肯定已經知道了此事,只是為什麼沒有找杜如海責問,坤玉道人卻不知了。他有些困惑問道:“玄法,你們二人和邪神打過幾次交道,對方是否是隱忍之輩?”

“那邪神不肯屈服人下,性子蠻橫狂妄。”沒等師兄開口,玄尚已經回答道。

“哦,這樣的性子,早按耐不住才對。難不成他知道我們在背後算計,因此才強忍著不動的……”坤玉出聲推測。

“想那麼多於什麼,稍後玄法你們再去官府一趟,讓杜如海派遣上百軍士拆除城隍廟,我不相信那邪神仍然會穩坐釣魚臺。”坤陽直接開口道。

廟宇內只要有神靈登臨,就會有香火念力加持,尋常人很難對損壞廟宇。但是有兩種情況例外,其一是香火念力稀少,根本無法維護廟宇。其二就是由世俗官府出面清理,以人道煌煌氣運壓制神靈,想要伐山破廟並非難事兒。

坤陽道人所言,是想讓杜如海下一道行文,由官府出面行事。若是連廟宇都拆了,就算再能隱忍的神靈估計也不得不動手。

“不可”坤玉忙搖頭道:“師兄,這邪神已得萬山府百姓認可,官府若是派人拆廟,肯定會引起衝突。如果事情鬧大,被百姓知曉是道院在背後支援,他們定會心生怨恨,引來人道感應。倒時,怕是我玉清道反而要遭人道反噬。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吧”坤陽道人聽師弟否認自己的建議,當即不再多言。

“無妨,只要讓杜如海再寫一封公文,奏請道院協助剷除邪神即可。

此公文同樣可以被人道感知,我等算是奉官府之命行事,有了這份大義,再動手就算惹來怨念,大半也應在官府身上。”

“就這麼做,玄法、玄尚,稍後你們師兄弟再去府衙討一份公文來。”得了師弟的主意,坤陽道人一刻也不想等下去。

“是”玄法二人起身齊齊應答。

因為貶斥祭文一事,杜如海擔驚受怕了半夜,直到天色將明,他才昏昏睡去。哪知道剛睡著不久,又得下人通報,言及兩位仙人已經到了府衙之外,求見知府大人。

對於玄法玄尚兩位道人,杜如海現在是又懼又怕。早日如此,自己昨日就不該貪心,收了那一瓶丹藥。如今已經上了賊船,只能跟著走下去。不知兩人這次來,又有什麼要求。

等三人見面,玄法說出來意,杜如海才鬆了口氣,趕忙命下人取來筆墨,快速寫了一封行文,蓋上大印。

烏山觀道人既然想剷除邪神,那就由他們去,反正是一封行文而已。

得了行文,玄法二人也沒有多留,飄然離去。

待他們返回烏山觀,坤玉等人重新聚在一起商議。

“先前聽你們講過,這邪神除了城隍祖廟外,另有兩處分祠,都在何地,帶我們去檢視一番。”坤玉看過行文後,開口問道。

“師叔,分祠有什麼可看的?”一玄字輩道人疑惑的反問。

“你有所不知,我玉清道誅神法陣重在隔絕香火念力,邪神以城隍廟為祖廟,看重的就是此地氣運深厚。我們在此處佈陣,並不佔據優勢,稍有疏忽,會讓那對方從陣中逃出。分祠則不同,原本香火念力就有限,我等佈陣要方便許多。”

“在分祠佈下誅神大陣,萬一對方狠心捨棄,不肯上鉤怎麼辦?”那道人又問。

“不肯更好,我們趁機剪除其羽翼,正好減少對方香火念力供給。一處不肯,就將兩處分祠全部搗毀,看他現不現身。若是還不肯露頭,只有在城隍廟宇處佈下法陣了。”玄法幽幽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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