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供奉的東西無非就是那幾樣牲畜,本河神早吃膩了,如果不是需要那些百姓提供些香火,本河神每日都會衝上岸去,捉幾個人類打打牙祭。哪像現在這樣,只能等他們落水溺亡,才能吞食……”醜陋怪物開口說話,嗡嗡作響。

佔據一方河神之位,享受香火念力的同時,也受到敕符的約束。如果肆意打殺治下人類,則會被怨念纏身,最後恐怕引來天雷滅身。

所以這河神雖然心中想抓幾個人類解饞,卻並不敢付諸於行動。

“河神大人,小的倒是有個建議。”花魚大將眼珠子一轉,談好的說道:“這水府中冷冷清清,河神大人何不給郭神婆下到命令,讓她幫大人挑選一位人間女子作伴?只要那女子不死,就不會惹來怨念。”

“好,好,這個主意不錯,過些日子就給郭神婆傳信,告訴她本河神要娶新娘了……”聞聽此言,那醜陋怪物立刻笑逐顏開。

他們正說著話,突然頭頂咔嚓一聲。只見水府上方的石樑上露出一道裂縫,石樑上覆蓋的赤色符文不斷扇動,卻也阻止不了絲絲汙水滲入。

河神臉上立刻露出驚恐之色,心神剛一感應,立馬覺察到是岸上河神廟出了問題。

他當即張口一吐,一道赤色敕符出現在面前,隨著手訣連連。眼前出現一片虛幻的景象,正是河神廟。

只見那河神廟上方濃煙滾滾,整座廟宇已經燃起大半。

再看殿內,同樣大火熊熊,河神像前的高臺已經點燃,無數火苗爭相朝神像噴去。如果不是神像上不斷有赤光閃爍,怕是這會兒早已經被點燃著。

“到底是什麼人,敢壞本河神的道行!”見此情景,醜陋怪物那裡還不明白岸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開口大呼道:“花魚大將,快隨我上岸檢視,是什麼人如此大膽!”

話剛落地,河神已經竄出水府,大花魚緊跟其後。

只見老龍潭原本平靜無波的水面上突然翻起幾個數丈方圓的漩渦,那怪物半立在水面上,逆流而上,片刻就來到河神廟附近水域。

他邁步上岸,等趕到河神廟前時,整座廟宇已經燃燒大半。抬眼望處,籠罩在河神雕像上的赤光也只剩下薄薄一層。

河神不敢耽擱,急忙張口一噴,大口大口水流攢射而出,照著大火潑灑而去。

如此再三,總算保下那座神像。

“大人,不知道那郭神婆在什麼地方,她這是失職,大人可拿她問罪!”大花魚終於趕來,見到眼前情景急忙建議到。

“郭神婆已經死掉,連魂魄也被人滅了。本河神剛才已經感應到!”醜陋怪物眼中全是怒火,接連感應數次,卻並沒有發現到底是何人縱火。

不過它也知道,既然來人能夠殺掉郭神婆,十有八九是修道者所為。可是它弄不明白,自從十幾年前佔據河神之位,自己一直在煉化敕符,很少外出,並沒有和修道者結怨,到底是什麼壞自己道行。

原本想招來郭神婆的神魂詢問,可惜很快發現連神魂也被對方滅掉。

常晉自然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等大火燃起時,他已經離開河神廟兩三里地。

今夜將仇敵殺個精光,雖然自身氣運消耗甚多,常晉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痛快淋漓,覺得束縛在自身的枷鎖就此解開。

邁步奔向歸途,天地間陡然起風,吸一口涼氣在腹肺之間,端的提神醒腦,暢快淋漓。

廝時,大風越刮越大,枯枝敗葉亂飛。常晉手提寶劍大踏步行走,忍不住想要高誦一曲李太白的《俠客行》。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做事何必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這才是男兒本色。

任你耍什麼陰謀詭計,任你是什麼魑魅魍魎,通通變作我的劍下鬼魂。

就這樣連殺數人,常晉半夜急歸,卻似乎一下子找到些朦朧的感覺。前世他做人渾渾噩噩,每天為了工作生活忙碌,累的像死豬一樣,沒享受一天好日子,結果卻挨車撞了。

穿越到這方世界,化身為常晉數月,內心深處總有種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