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客,舞女,嬌小怒罵聲,酒後喧譁聲,從門內傳了出來。

“踏入這道門,就可以回去了。”

周離想著,抬起了腳。

在穿過逢春樓的大門時,周離感覺自己像是穿過了一道無形的水面。

身後,是冰冷透骨的無盡海水。

身前則充斥著可以隨意呼吸的溫暖空氣。

彷彿從地獄,回到人世間。

“少爺!你去哪了呀!”

就在周離完全進入逢春樓的大廳時,身後傳來的小梅帶著哭腔的呼喊。

周離猛然戒備,下意識的轉身,看向門外,然後狠狠地鬆了口氣。

門外的街道上,夜市依舊,人來人往。

“周離少爺,您這是怎麼了?”逢春樓負責管理姑娘們的春姨扭著腰肢,連忙迎了上來。

周離身上的傷在金鐘罩提升的時候,一併痊癒了,但衣服不會。

因此此刻周離身上的衣物顯得有些破破爛爛的。

“沒事,就是隨便出去逛了一圈。”周離笑道。

,嗔了周離一眼:“你可把我和小梅嚇壞了。剛開始瞧你不見,我還說你是去找哪位姑娘去了。

這樣不告訴小梅也是合理。

但問了一圈,店裡的人都說見你呼喊了一聲後,就走出了店門。

可出了店門去問,街上的人卻每一個說見過你的。

正準備停業關門,發動所有人去尋你呢。

幸好你回來了。”

接手逢春樓後,因為待人隨和,沒有貴公子的架子,樓裡的人倒是沒和他生出多少距離感。

不過雖然沒多少距離感,但該有的分寸還是要有的。

見周離不願多說,春姨也就沒多問。

春姨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胸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倒是辛苦春姨為逢春樓的操勞了。”

“少爺說得什麼話,應該的,應該的。”

聽周離這麼說,春姨當即笑靨如花,臉上雖然因為年紀不可避免的刻上了些許皺紋,但還是能看出她年輕時的風姿。

二者之後隨意交談了兩句,周離便與春姨話別了。

小梅還在外面呢。

走出逢春樓,就看見小梅耷拉著頭,肩膀不斷抖動著,背影像極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周離悄悄走到她身後,笑著輕聲道:“是誰欺負我們家小梅了?”

小梅聞言,猛地抬起頭來,轉身,明明眼睛發紅,還噙著淚水,卻一下喜笑顏開。

步伐輕快地小跑到周離面前,然後乖巧站住,眉頭突然又皺了起來:“少爺的衣服是怎麼了呀?”

“剛剛不小心在外面摔了一跤。”周離隨口笑道,伸手摸了摸小梅的頭。

小梅身子僵了一下,而後顯得緊張:“沒有哪裡受傷吧!”

話說著,便圍著周離繞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