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戰的時候不能思考,思考的太多他出刀的時候就會猶豫,刀鋒也會跟著凝滯,竹刀在他手裡揮出破空聲,他沒有去找什麼破綻,只是一刀直直的劈向天靈。

回應楚子航的是一招格擋,和他對招的男人看似輕鬆的揮動的竹刀,震開了他的斬擊,竹刀和竹刀對碰的瞬間楚子航就搞清楚了現狀。

這個男人的力氣遠比他大,他格擋自己的招式可能只需要用三分力,楚子航不經過的思考的揮動手中的竹刀,分別攻向白航的正腹部、大腿、手臂....有上三路也有下三路,可所有的斬擊全都被他輕鬆的化解。

“呼——”楚子航的額頭已經開始流汗,這是壓力和體力消耗導致的。

他的劉海因為汗水的原因緊貼在額頭上,楚子航看向白航,他一臉笑意的持刀站著,甚至連架勢都懶得擺。楚子航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有那麼一棵他覺得這個笑容很欠打,他很想拿著竹刀狠狠的在這張好看的臉上來一刀。

一般來說長的越好看的人笑起來越好看,但楚子航只覺得白航笑的很屑,他和自己打起來越是遊刃有餘楚子航就越想揍他,哪怕不用竹刀都行。

可惜他的這種想法在接下來的十多次交鋒中徹底被打破了。

白航的防禦像是開了反擊風暴,似乎能格擋他的全部平A,白航說你每一刀出的都太用力了,刀刀都想取人性命,如果打群戰你這麼出招那沒準能行,但是單挑想打贏卻很難,除非你的速度和力量都比對方高一個檔次,能直接以力破敵。

楚子航問那單挑應該怎麼打。

白航說攻敵三分自留七分。

楚子航眼前一亮,像是明悟了什麼,但他剩餘的體力已經不允許他參悟這句話的真諦。

楚子航站著沒有倒,沒有繼續進攻,卻也沒有舉手認輸。男人有著男人的倔強,可以被人光明正大的打倒,但是絕對不能投降,哪怕是面對一個自己沒辦法戰勝的敵人。

白航乾脆的給了他一刀,劈在他的肩膀上,楚子航被這一刀劈的單膝跪地,汗水順著他的面頰落到地上。

“我會打回來的。”楚子航說。

“那我等著你。”白航道。

回到裁判席後施耐德說你這是殺人又誅心,還不如上來就給他一刀,未來看著場地中央單膝跪地的楚子航說:“他已經很厲害了,只要有個好點的老師,在劍術上很快就能追上你。”

“劍術不劍術倒是無所謂。”白航說:“我已經把劍道選修換成古箏選修了,練劍沒意思,富山雅史卡我段位,不是我說,你們日本人也太一板一眼了,用尼泊爾怎麼就不能在劍道課升到中階了?”

未來翻了個白眼,你用尼泊爾能在劍道課提升段位就有鬼了,富山雅史如果真那麼幹了才是不負責任。

劍道表演課之後白航和未來去了一趟楚子航家,施耐德沒去,因為他的形象不是很好,臉上的傷疤很可能嚇到楚子航的媽媽,讓她誤認為自己兒子是加入了什麼恐怖黑幫。

楚子航的媽媽叫蘇小妍,是個很好的女人,成為家庭主婦後身材也沒有走樣,她和未來聊的很來,和白航卻沒有什麼話說,臨走的時候蘇小妍囑咐楚子航說要記得按時給她打個電話,其實這事兒根本不用囑咐,楚子航知道自己的媽媽只會想他一會兒,等過了今天她立馬就會去約自己閨蜜們打麻將。

都說時間越久思念越長,但對這個女人來說,似乎時間越久思念越短,她會想念自己兒子的時間可能只有他剛剛離開家的這幾天。

...

CC1000次列車。

施耐德按照流程給楚子航進行入學指導。

他給楚子航展示了一枚古龍鱗片,讓他用裝備部改造過的沙漠之鷹射擊了。

楚子航照做了,毫不猶豫的開槍,嫻熟的動作根本不像高中生。

第二個步驟是觀察紅龍幼崽,可惜現在紅龍被偷了,所以這個步驟沒有了,反正楚子航的血統已經開啟了,這些入學流程對他而言不過是走個過場。

入學考核期間楚子航問了個問題。

“混血種在龍王面前算什麼?”

“螻蟻。”白航比施耐德更先回答這個問題:“混血種是殘缺的概念,不完整的投影,畸形的素體,只比灰塵和泥塊兒稍加高貴,姑且與動物和植物相等價,較水和風來說則是極端卑微。”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要怎麼贏?”楚子航認真的問道。

“自然是拼盡全力。”施耐德說:“與龍類戰鬥的時候放棄思考,捨棄全部,腦海中只留著殺死對方這一個念頭,繞開所有東西,不要讓你的腦袋裡有任何東西在運轉,置之死地而無生,你要抱著這種思維揮刀。”

說這句話的時候楚子航在他眼中看到了仇恨,只是他沒有意識到這種眼神和自己的目光是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