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這裡來坐。”秦嶼面上泛起笑意,對著進來的無月道。

無月轉過頭去,稍顯疏離地禮貌笑道:“秦師兄,我坐這裡就好。”

說著坐在了離秦嶼稍遠的位子,而那個位子正好在方詩遠旁邊。

秦嶼搭在椅子入手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面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他強忍著,笑意盈盈道:“也好。”

說完眼裡劃過一絲寒光,隱晦地瞟了一眼方詩遠。

又是這樣,只要有方詩遠在的地方,她就永遠注意不到我。

憑什麼,什麼好處都讓方詩遠得去了,師父的寵愛,喜歡的小師妹。

他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正中間的陸雲生,哪怕是被人稱讚公平有禮的大師兄,內心裡也是偏向方詩遠的。

這次收徒不就是最有力的說明,身為一宗之主,主動挑戰宗規,破天荒地免除了耿晏的第一輪測試。

他和方詩遠明明是同期進的青雲宗,論天賦,論修為,什麼都不比他差。

甚至,他比方詩遠更加的會處事,九州大陸誰不稱讚他一句,年少有為,多少女修都想嫁給他。

可是為什麼在這幾人面前,自己什麼都不是,捧著一顆真心去,卻不被人當回事。

想到這裡,他眼裡的怨毒加深了幾許,可是臉上的笑意卻擴大了幾分,看著有些毛骨悚然。

在場的人沒有注意到秦嶼的不對勁,大家紛紛目光投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方詩遠。

清潤柔和地嗓音在大殿裡響起,他正在將線索一一展示,邏輯清晰,條理分明。

“兩名弟子神魂已滅,從屍體的傷口來看,心口處的傷是造成死亡的真正原因。

兇手很聰明,這一劍並沒有用靈力,只是普通的一劍。”

他拿出留影石,將查探的過程展示出來,那細小的傷口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同時將耿晏殺害弟子的畫面放出。

只見畫面中的耿晏在出劍時,左手不著痕跡地劃拉了一下,執劍的右手很輕微地轉了一下,

卻在刺下去的時候手腕翻轉,將劍以斜切的角度刺出。

“倘若這樣的一劍刺下去,傷口會有略微的傾斜,可是這兩名弟子的傷口處的傾斜度太大。”

周圍眾人看著留影石的畫面,竊竊私語起來。

“不錯,小師兄說得在理。”無月在仔細觀察了以後,得出結論。

“這麼說,是我們錯怪那個弟子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開口,此人正是清月峰峰主江餘年。

方詩遠點點頭,繼續:“耿晏在出劍的時候,會有一個小動作,就是摸一下坤鈴。”

見大家有些茫然,他又拿出了平日裡耿晏練劍的留影石。

畫面中的耿晏果然每次出劍,左手都會不自覺地摸一下一枚宮鈴。

這樣明顯的對比,一目瞭然。

在方詩遠拿出耿晏平日練劍的留影石後,陸雲生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他。

秦嶼勾起一抹冷笑,開口:“方師弟果然愛護徒弟,竟然會保留弟子練劍的留影石,還記得如此細節,

只是師兄想知道,如果不是耿晏,那兇手是誰?又是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眼神梭巡一圈,定定地看著方詩遠:“為什麼又偏偏是耿晏呢?”

大殿之中,無數雙眼睛向方詩遠看過去。

“我知道,是吳輝!”站在一旁的姜皓宇站出來,提高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