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邁腿進去的傅璟容頓了頓,“哦。”

“注意分寸。”離開前,他又補充道:“還有注意點腳。”

“知道啦。”

許知笙把門關起來,就慢慢挪到夏真的床邊,“傷口怎麼樣?”

“已經塗好了。”

在吳裴卿離開房間後,夏真就把身上的傷都處理完一遍,順帶還換了一件衣服。

“你呢?有遇到黑衣人嗎?”

“沒有,我是跟傅璟容回來的。”

“那就好。”想到那些黑衣人窮追猛打的情形,夏真還真有些擔心許知笙,把剛才的經歷都跟她講了一遍。

“黑衣人恐怕和十年前是同一撥人,只是沒能在他們身上搜到令牌。”

“沒事,令牌應該只有領頭人才會擁有。”許知笙對這個令牌不太打緊,她總有預感未來或許還會和這領頭人再次相見。

“你覺得會是薛元緒的人嗎?”

“我覺得不像。”許知笙想了片刻,又重新過一遍細節,才緩緩開口:“應該不是他,對於薛元緒來說賬本是他的命,若是知道賬本在我們手裡,肯定會在我們去太子府的途中截獲,絕對不可能放任賬本到太子府裡,若是我們從太子府裡離開後,他們才出現,那麼太子府比較有嫌疑。”

回想當年,夏真有些不解,“可太子當年也就十二三歲,而且他的侍衛不是還幫助了我們。”

“是啊,我也相信祁焱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總感覺少掉了什麼,許知笙正沉思著,卻聽見外面傳出一些動靜。

“怎麼了?”

“黑衣人從山下上來了,此地不宜久留,我護送你們離開。”

當時的許知笙還沒能理解傅璟容說的護送兩個字,直到傅璟容看著他們上馬車,卻沒有要上來的跡象。

“你們走吧。”他這樣說道。

“為什麼?”

“我在這裡待習慣,不想離開。”傅璟容回答完許知笙的問題,看向吳裴卿,“裴卿,你已經成年,我們是時候就此別過了。”

吳裴卿沒有說話,好似預設這個事實。

他已經二十二歲,是可以離開了。

見他們話裡有話,許知笙總感覺他們倆之間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成年就要就此別過?”

“嘿,你這小孩,話怎麼還是這麼多?”

說完這句話,傅璟容明顯的頓了頓,似乎是回想到以前的過往,難得有些動容。

他們剛見面的時候,自己同樣說了這句話,沒想到這也將成為他們之間的結束語。

怕自己忍不住跟他們一起離開,傅璟容沒再看她,而是朝著吳裴卿擺擺手,“走吧。”

被傅璟容從小帶到大的吳裴卿面對這場離別顯然也是不捨,他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和傅璟容離別的場景,可沒想到卻是這麼匆忙。

為了不讓別人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吳裴卿偏轉了頭,忍著淚水,緩緩驅動著馬車。

馬車靜悄悄地走動著,許知笙推開車窗向外張望,就看到傅璟容還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

她想開口挽留傅璟容跟他們離開,可她沒有理由這麼做,只能無聲地跟他說了一句保重。

“保重。”

傅璟容對著口型輕輕低嚀,得到這兩個字後,他欣慰地笑了笑。

而後,他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辦?還是不太放心這小屁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