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容把木盆放在地板,提醒道:“泡完腳再睡。”

“我不想動。”許知笙嘀咕著,剛好被傅璟容聽見。

傅璟容原本不想管她的,但又怕小孩現在偷懶不泡腳,明日又囔囔著腿痛,還是決定發發善心幫她。

他先自己用手試了一下水溫,確定溫度後,才把木盆上的毛巾沾水擰乾。

“手。”

許知笙迷迷糊糊地聽到傅璟容說的話,把手伸了過去,等到一隻手擦拭完,她又伸另一隻手過去。

“矯情。”傅璟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擦拭完兩隻手,傅璟容就將許知笙的鞋襪脫了下來,把她的腳放入木盆裡。

想起剛才在為小孩擦手時,她紅紅的指腹,傅璟容拿出小瓶的白瓷,裡面裝著消腫生肌的藥膏。

這是他從吳裴卿那裡要來的,原本吳裴卿也是從小習武,只是現在半道跑去學醫。

傅璟容似乎知道緣由,一半是為了他,一半是受到周義的影響。

開啟蓋子,傅璟容把藥膏輕抹在許知笙的手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許知笙微微一動,適應這種溫度後,便也放鬆下來。

等到手擦好了,腳也差不多泡好了,傅璟容便把許知笙的腳抬起來,用毛巾把水吸乾,這才把腳輕輕地放到床上。

泡完腳,許知笙整個人神清氣爽,對比之下,身上的常服反而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於是用手拉了拉領口。

傅璟容也看到她的舉動,由於長時間照顧小孩留下的後遺症,都忘記她是姑娘,下意識的要幫她寬衣,還沒觸碰到衣服,他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

他停住了手,然後乾脆把被子這麼一蓋,把許知笙遮得嚴嚴實實的,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個腦袋來。

眼不見為淨。

做好這些,傅璟容便若無其事地端著木盆離開。

那天夜裡,許知笙做了一個夢,夢見她被一座大山給壓著,壓到她喘不過氣來。

所以還沒到跑山的時間,她就已經醒了,因為她是被熱醒的...

自從她感受到泡腳的魅力後,第二天她暗搓搓地躺在床上,等待傅璟容的泡腳服務,誰知等到她睡醒起來,傅璟容壓根連來都沒來。

那天跑山,許知笙幾乎是欲哭無淚地完成當天活動。

求人不如求己。

從此許知笙便乖乖地自個兒端水泡腳。

就這麼學了幾天後,傅璟容對許知笙的教學有了些許的變化,比如跑山的時候,手腳都綁上一定重量的麻袋,又比如等到其他人都紛紛起床,吃過早飯,這才開始學琴。

至於為什麼要等人都醒了後再學琴,那是因為聽許知笙彈琴簡直是個噩夢。

用傅璟容的話來說,別人彈琴是餘音繞樑,她彈琴倒是魔音繞耳三日。

就連夏海階、夏慎、吳裴卿無一人不控告許知笙的‘罪行’。

不過好在傅璟容的指導下,許知笙學琴慢慢進入正軌,眾人也不再為此頭疼。

///

太陽慢慢從山頭升起,傅璟容就站在院子外,看著許知笙從遠處跑來,慢慢地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感覺怎麼樣?”

“還...還行吧。”許知笙眼皮一跳,突然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以前傅璟容就曾問她感覺怎麼樣,她說了一句還行,就又被他拉練了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