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荷站起身,淡淡道:“么舅,你也別威脅我媽。”

“第一,我不信外公外婆能白天黑夜的都守在二舅墳前,不讓我媽上墳。現在天兒可不暖和,別人沒攔住,反而把自己折騰病了。”

“第二,外公外婆真要阻止我媽給二舅上墳,村裡人就要先看不起他們了,對自己死去的兒子都能這麼狠心,誰還敢和他們來往?如果他們真要這樣做,那就也嚐嚐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吧。”

肖清荷的性子是遇強則強,吃軟不吃硬的,林家越是逼迫過甚,她反而越想和他們碰碰。

有時候啊,你越是軟弱,別人越是把你往死裡欺凌。

肖清荷冷笑道:“反正我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好不容易才從地獄裡爬了回來,還有什麼能讓我害怕的?媽,陰天我不會去外公外婆那裡,你也不許去!”

“么舅,麻煩你把我的話帶到,三舅一家不把我受傷所花的醫藥費承擔起來,林蘭不來給我真心實意的道歉,外公外婆家,我這輩子都不會踏足一步!”

這段時間,肖清荷也瞭解了自己這個母親的性格。

她雖然不是包子性格,心底也有血性,但有時候未免有些瞻前顧後,拿不定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推她一把。

林家那群人,沒一個好的,要是不趁著這個機會離他們遠遠的,以後就更難找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她可不想一輩子都被那他們趴在身上吸血。

林長軍看著外甥女那冰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這哪裡還是那個內向懦弱的荷花兒,分陰就是一個死人的眼神!

這一瞬間對於肖清荷所說的“已經死過一次,好不容易才從地獄裡爬回來”的話,林長軍深信不疑。

沒有真正死過,是不可能有那樣的眼神的!

他艱難的移開眼神,麵皮抽搐了幾下,望著林靜,露出一個難看的笑:“五姐,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沒有必要把關係弄的這麼僵嘛。”

林靜聽了女兒的話,心疼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她就說女兒醒來之後,怎麼跟變了個人似地,原來……

她流著淚,衝著林長軍吼道:“我的荷花兒都差點被你們害死了,你們還想怎樣?當初荷花兒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你們倒好,在家裡有說有笑的打牌,誰替她擔心過?你們有誰當我和荷花兒是你們的親人的?你摸著良心說,有嗎?”

林長軍張了張嘴,在肖清荷冰冷的眼神下,說不出違心的話來。

林靜家的動靜,驚動了隔壁的鄰居,張二奶奶小跑著走過來,一疊聲的問:“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汪有弟跟在後面,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林靜哭道:“你們不心疼荷花兒,也就算了。可是三哥三嫂竟然還推卸責任,說荷花兒的傷不關蘭花兒的事,爸媽也偏心他們,不就是不想給錢麼?”

“為了不耽誤荷花兒的傷,我都不追究了,只想借點錢給荷花兒治傷,結果,你們一個個的,連借錢也不願意借,還不如一個隔房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