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洺尊者是不是猜到了這一點,才如此輕易地將她推給柳庭帝尊。

因為說到底,她對秋洺尊者而言,不過是個侍女,柳練白才是秋洺尊者的故友。

所以,秋洺尊者選擇犧牲她,而讓柳練白恢復正常,再合理不過。

柳諭汀感覺有些心涼,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驚慌,不能讓這些人知道,自己已經猜到了大半。

她不過是個真靈境界的小術修,而她師尊的分身修為也不過尊者一階。

她和封無邪二人,如今在這柳庭帝宮之中,孤立無援,千萬不能有半分出錯。

月鹿尊者盯著柳諭汀,長嘆了口氣:“汀姑娘,這件事情,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都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我此番過來找你,是想讓你在我與帝尊的婚禮之上,親自為帝尊祝福。”

“柳練白出事是他一直以來都放不下的心結。”月鹿尊者睡著,面上浮現些許傷感之色。

“先前看到你的時候,他有多高興。”

“而這次找你,是我私自過來的。”

“他的意思是,他剛剛強行讓你離開了紫極聖地,你心中定然怨他。”

“他暫時不想過來礙你的眼。”月鹿尊者說。

“可這是雙修大典,我即將成為他的帝后,如果他能聽到你的祝福,定然會高興。”

“所以汀姑娘,算我在此求你。”月鹿尊者神情認真地注視著柳諭汀。

柳諭汀緊抿著唇,縮在袖子之中的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這柳庭帝尊如何,與她有何干系?

可是拒絕月鹿尊者?

月鹿尊者說不定會一而再地來找她。

而且直言拒絕?

她沒有表示出半點疑惑便拒絕的話,是不是就告訴了月鹿尊者,自己已經猜測到了大部分情況?

“尊者,我有幸與白衡殿下長得有幾分相似,何德何能,能被尊者認為是白衡殿下。”

“且白衡殿下,不就在玉衡宮中嗎?”柳諭汀歪頭,神情之中露出不解之色。

“你不必懷疑。”月鹿尊者含笑。

柳諭汀沒再說話。

“你當真不願意?”月鹿尊者神情嚴肅起來。

柳諭汀瞧著,深吸了口氣:“好,多謝尊者抬愛。”

“既然你願意,不如現在與我走,我讓人教你你在我與帝尊雙修大典之上的禮儀。”

“尊者,我今日還有些事情,明日再去可好?”柳諭汀淺笑對月鹿尊者說。

月鹿尊者的神情又恢復了柔和之色,遲疑了下,便答應了月鹿尊者的要求。

走出紫極聖地之人所在的宮殿,月鹿尊者的臉上笑容便緩緩消失,面上露出了些許疲倦之色。

但是想到即將而來的雙修大典,她又笑了起來。

她與柳庭帝尊之間,經歷了太多太多。

彼時她不過是個毫不起眼的小術修,而柳庭帝尊,確實柳庭之中高高在上的帝子。

柳庭大亂,她父母親族全部在叛亂之中被殺,只剩下她逃了出去。

而她父母,竟然淪為了亂黨。

她四處逃竄,苟延殘喘,正當她再也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當時同樣落魄的柳庭帝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