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夢裡,那個時候,看到了彗星劃過天際的那一天,那就像,就像夢幻的景色一般。

那真是無與倫比,美到極致的風景。它散落至四方,又或是升起至四方。

在無法確認這一事實的浮游感中,彗星耀輝在夜空,而後彗星裂開,碎片落下。”

至此,瀧一含著筆蓋,前後掃視了一眼,在沒有想要修改的想法填佔大腦之後,又飛速的加上了一句。

“或許,有件事我能確信,假如我們某天在某個地方相遇,肯定能一眼就認出彼此。

就算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也一定會把你的感覺深深印在腦海裡,然後在洶湧的人潮裡,一眼認出你;

如果可以,真想擁抱你。

大概覺得,這世間所有的相遇,大概真的就是久別重逢……”

一場場奇怪的夢境,阻斷了時空的連線,卻割不斷對彼此的掛念。

瀧一合上筆記本深深嘆了口氣。

那個女生,不是Sakura。

這是他唯一能夠確信的事實。

相識十餘年即使在夢裡,也不可能認不出摯愛之人的背影。

更何況,Sakura這些年裡從未留過那種程度的長髮,她的背影遠遠比夢裡的那個女生,瘦小許多。

“砰砰...”

弓箭的練習沒有讓瀧一心情舒暢。

因為除去兩位在此侍奉的女傭之外,別無他人觀看。

所以其實可以多準備幾支箭玩射箭的遊戲,而這種遊戲在當下也非常流行。

不過自己手持的弓要比年輕人玩的重很多,所以瀧一向來從入場到退場一直都會按照規定好的動作進行訓練。

肌肉在反覆繃緊與鬆弛,每次的訓練都讓體力攀登向更高的層次。

其實這種嚴格規定的訓練也非常有趣,非常令人不可思議。

“弓箭訓練就像是一種生物自行排除自身肉體所不和諧,且無意義的個性,將自己調到最佳狀態的行為,這種感覺就像削鉛筆,把即將變鈍的部位削成銳角。”

&nomo進行弓箭教學時說的話。

下一刻,眼前的鋁製箭頭飛了出去,正中紅色靶心。

“第一次...”

拔掉插入靶心的箭,瀧一轉身抬頭望著天上的驕陽。

那個夢境,在過去的時間裡斷斷續續見了很多回。

不知為何,每次這個夢境都是發生在夜晚。

與那個女生走上山丘,雙腳踏在柔軟的地面上感觸,以及鞋子割斷雜草的聲音,所有的一切都是這麼真實。

蟲兒飛舞,微風吹拂。

那個少女背對著自己的長髮隨風飄動,可以嗅得到青果般的髮香。

可能是覺得飄散在臉頰旁的頭髮有些礙事,她輕輕撥開那幾縷髮絲。

叮鈴叮鈴...

微風吹拂她的長髮,會發出這樣的脆響。

在夢裡瀧一會自信的睜大眼睛,最終從她的馬尾辮間看到一撮紅繩。

眼前的景色是如此逼真,但在夢裡他會時常提醒自己,這裡不是地球,也不是三山木村。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