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洛城人民醫院。

朱曉華和錢麗儀去醫院看望邵教授,滿頭銀髮的邵夫人正在病房裡勸慰邵教授:“你不能走,醫生說你心臟有毛病,現在還沒有確診,最好臥床靜養。”

邵教授坐在床沿上,邊穿鞋邊說:“沒確診就是沒事,我今天必須得出院了。”

邵教授心裡有點著急,現在洛城二號沒了,他必須留下點東西,拿出新的研究成果,才不枉費自己教授的稱號。

他穿完鞋剛站起來,忽然感覺頭暈,雙膝一軟又重新坐回床上。

朱曉華和錢麗儀快步走入病房。

朱曉華說:“洛城二號已經賣給影像廠,研製拍立得相機不必急於一時。您就在這裡安心靜養吧。”

邵教授被邵夫人和護士攙扶著重新躺回病床上,臉色因為剛才的舉動而脹得通紅。

錢麗儀說:“老師,身體要緊,研製拍立得的事,可以交給實驗室的學生們。”

邵教授看到朱曉華和錢麗儀,眼中露出一抹喜色。

邵教授說:“現在只有研製出拍立得相機才能告慰我愧疚的良心。我絕不允許他們拿著洛城二號的技術去招搖撞騙。”

朱曉華見邵教授態度堅決,此時反駁肯定不妥。況且自己也確實需要這拍立得相機來打一場硬仗。

可是邵教授的身體又不太好,幾乎不可能出院,此時的當務之急是在醫院裡靜養。

邵夫人見邵教授要出院,也是一臉的擔憂。

錢麗儀也在跟醫護人員交談,要求他們不能放邵教授出院。

朱曉華忽然想到一個主意,說:“要研製拍立得相機,其實用不著出院。在這醫院裡同樣可以進行。”

錢麗儀和邵夫人瞬間明白朱曉華的意思。

他是想寬慰邵教授,讓邵教授安心留在醫院養病。

邵教授聽到朱曉華的話,卻突然雙眼明亮。邵教授說:“你是說,我可以在這病床上研製拍立得。這倒是個好主意,這樣以來養病、研發相機兩不誤。”

邵教授當即要邵夫人幫他從抽屜裡取出那兩張草圖。

這兩張草圖正是當日朱曉華所畫,後來他又反覆修改和完善過的草圖。

一張圖是關於拍立得相機的,另一張圖是一次性顯影相紙的。

相機、相紙的原理他已經搞清楚,但是具體的技術上如何實現,卻是個難題。如何把這些原理巧妙地融入到一張小小的紙片上,一臺小小的相機裡,需要解決諸多工程和機械設計上的難題。

他的實驗室裡有兩名學生是負責洛城二號相紙化學實驗的,他當即要朱曉華去把他們找來。

他又拿起信紙,給自己在遠在異地的同事寫信,要他們派兩個工程機械、機械設計專業的學生過來。

朱曉華和錢麗儀分別按照邵教授的吩咐,一個人趕往實驗室,一個人去附近的郵局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