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散人不由得站起身來,捏著打神鞭遙望,隱隱間,似見得一輪圓月破碎於虛空之間,更聽到各處傳來的驚悸之音。

“寶月僧王敗了!”

“天鼎真靈圖再度出世,天禹的餘蔭仍在,大周氣數還未徹底斷絕!”

“天鼎真靈圖啊!若那小皇帝真個修持至三劫,再度喚回天鼎,那還得了?!”

……

大豐王城各處一片死寂,片刻之後,就是議論紛紛,諸般強者紛紛匯聚皇宮,商討對策。

“天鼎,真靈圖!”

東城某處酒樓之中,亦傳出低語聲。

那是個身穿銀甲,頭戴紫金冠眼如星辰,面如冠玉的少年。

其身材昂藏而修長,紫金冠束縛的兩條髮帶垂在肩上:

“常言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那老傢伙開道至今已有一十八萬年之久,卻仍在庇護其子孫後輩,這是真想讓大周萬世不易,與天同存?”

他抬眸望向對面,言語間盡是冷漠。

他的對面一身著常服的青年把玩著酒杯,似也在感嘆:

“不愧是古往今來第一人,當世著實無人可及,未來,只怕也難有與之比肩者。”

“老十九,你似頗為推崇此人?”

銀甲少年挑眉,看著自己同父同母的長兄,聲音頗冷:

“不過佔了開道之光,跟腳數易罷了,若無這等造化,他未必就如你我!”

秦時身著樸素,不如自家小弟張揚,說話慢慢悠悠,平靜而從容:

“兩劫之交,開道者,必易稟賦,此乃大道之饋贈造化,但,此造化人盡皆知,開道者,又有幾人?”

“哼!”

秦六六長眉倒豎,眉宇間盡是桀驁與不服:

“未見得我便開不得道!”

“六六,父皇百子,以你與六哥、三哥的稟賦最高,跟腳最好,成就必然也比我等兄弟更高,但……”

秦時放下酒杯,心下也有幾分無奈。

他這位胞弟少年意氣,桀驁不遜,但他身為兄長,卻又不可不說。

“但什麼?”

“但我等修持者當對開路者懷有敬畏之心,大周果然是我等大敵,可那位大周太祖開靈相一道,鎮壓孽海千山,功蓋萬古……”

“夠了!”

秦六六面色一沉,今日他本就不想來,此刻更是砰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唉!”

秦時飲盡杯中酒,心下嘆息。

大豐立國已有七萬年,最初時上心一心,欲圖天下,可接連受挫之後的如今,卻已有幾分動盪了。

為了平復內裡矛盾,他那位父皇行事越發的激進,也影響到了諸多皇子的態度。

錚!

突然,秦時皺眉,按住了腰間神劍,可那神劍似是有靈,居然硬生生出鞘三分,口吐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