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三十六重天,半數以上皆為神、佛所掌,他獲罪兩家,縱然未死,也可見其前路之崎嶇了……”

天書老人默然。

那一剎,他是有機會截留天書殘頁在手的,但……

寒月散人心神搖曳,有悲有怒:

“天海未開之時,修行已是如此艱難,天海洞開之後,後世修行者,豈非無路可走?”

“如之奈何?”

天書老人輕聲一嘆。

有許多話他並未說出口,非刻意隱瞞,而是一旦點明,他怕自己這弟子此後都不敢再進一步。

逆亂心猿非絕路,卻是崎路,其於九劫乃至於諸劫之前之所以聲名赫赫的最大原因是,

此位階與神佛兩道不少位階的儀式有關。

當世或無人知曉,但他卻曾在某處古蹟之中看到過隻言片語……

“凝神靜氣!”

一嘆之後,天書老人於神像之前躬身數拜,心神與法力齊齊震盪。

經由這尊道人像,心神歸入冥冥之間,以此觀天地星宇,眾生氣象。

嗡!

寒月散人心中微凝。

只覺無盡的氣機飄忽縱橫於天地之間,錯綜複雜,極盡繁複而又神秘莫測。

恍惚之間,他似乎觸及了這方天地的本質,看到了那一株矗地拔天,環抱星海的世界之樹。

無盡的玄黃之色充塞了目之所及,以他的修持,根本無從辨別任何一縷氣機的來處與根底。

嗡!

似一剎不到,實則已是數日之後。

寒月散人從這奇異狀態中跌落而出,只覺心神俱疲,汗出如漿。

再抬頭,卻見自家師尊長長吐息,汗氣蒸騰,似也疲憊至極。

“難怪那大悲光要來尋我,卻原來玄黃氣亂,天下諸般數算之法,盡皆難為……”

擦去滴落的汗珠,天書老人居然都有些踉蹌,好似耗盡了所有心神與氣力,直接跌坐在地:

“寒月,你持打神鞭出,代為師去一遭‘玄天大州’,大豐王都……”

一句話未說完,這老道居然都有些喘不上氣,好半晌才恢復了些許氣力:

“為師被玄黃氣機所反噬,需數載調息,你去那王都東城,等一人主動尋你……”

“師尊……”

寒月散人沒來由得心中有些微憂慮,卻在自家師尊的注視之下,也只得躬身應下:

“弟子遵命!”

……

……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