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道人狼狽卻仍氣度不墜,楊獄心中觀感更好幾分,他拱手道∶

「青……咳咳!俗名已忘,貧道斬魔,見過呂真人。「

「斬魔,斬魔道人!」

呂生深深的咀嚼了幾遍這個名字,拍了拍自身身上的灰塵,轉身就走∶

「今日不成,呂某明日再來,到時,必破你這門拳法!」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

「純陽真人…」

望著遠去的白衣道人,再回想著碧水寒潭圖上其人的流言,突然間有些頭疼。

以這位的脾性,怕不是要沒完沒了?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

接下來的一天,兩天,三天………

這位純陽真人屢敗屢戰,拒絕楊獄的罷手,一次次灰頭土臉的離去,又一次次鬥志昂揚的再來。

如此反覆半個月,以楊獄這樣的性子,都起了放水之念時,這位純陽道人,終於罷手了。

「不打了,不打了……」

又一次從灰塵中站起身來,這白衣道人擺擺手,終於放棄。

十數日,數十戰之後,他終於意識到了,眼前之人在技擊之道已近巔峰。

他自忖,除非修持個一年半載,否則根本沒有可能在此道上與之持平……

不過……

「圈養人類者,呂某必殺之!無論神佛妖魔,阻我者,皆斬!「

輕按長劍,這一刻,這位純陽真人材顯露出其真正的修持來。

嗡~

似有微風吹過,楊獄只覺遍體生寒,他極盡感知,目之所及,周身一切虛空,近被劍絲所充斥。

只差其念頭一動,就可催發出其人名動遠古的殺伐神通,「有情皆斬「。

楊獄不驚不亂,甚至伸出手去觸控那無形而有質的劍絲∶

」半個月都等過來了,真人也不介意多等一天吧?」

說話間,他前踏一步。

那無形的劍絲,也有生命一般繞過了他。

」力氣也比了,劍也比了,卻不知真人的酒量如何?」

「哈哈~~」

呂生撫掌而笑,凝重的氣氛一掃而空,轉而走向道旁的酒樓∶

」你若斗酒還能勝過某家,那我這呂字,自此就倒過來寫!」

酒樓的燈火,亮了足足一夜。

整個酒窖裡數百壇上等美酒,被兩人一夜喝盡,最終,兩人不勝不敗,彼此也只有微醺而已。

「你這道人,頗合貧道脾性,可惜,此事著實應不得你,否則,你便是求什麼,貧道都能允你!」

酒後的呂道人,比之往常話更多,也顯出幾分豪邁之下的落寞∶

「人活世間,百般不易,若連身魂都要被人吞吃乾淨,這是何等的悲哀與憤慨?」

楊獄心中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