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想,什麼都怕,不敢主動抗爭,只想著天降神人大發善心,那又怎麼可能?

這一幕,他午夜夢迴之時不知夢到了多少次,此刻真個看到,卻如墜夢中,久久無法回神。

「師尊……」

「嗯?」

蔣神通壓下心頭焦慮與不安,轉過身來。

但乾元王朝謀劃不知幾百幾千年,但卻一無所成,其原因自然在於想的太多!

楊獄眉頭微微擰起,心情頓時很差。

蔣神通心念一轉猛然一踏,隨風而動,而當他再度從陰影中浮現之時,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若有朝一晶,他所欲行的儀式無從完成,或者背離持戒法,又該如何?

蔣神通呼吸都變得輕盈。

「韓玄童何故發怔?」

可這不代表他不喜歡……

「也罷。」

悲愴中的蔣神通似乎聽到了楊獄的話,錯愕抬頭:「什,什麼?」

「還好……」

蔣神通長長一拜。

話到此處,不等蔣神通回答,楊獄已是猜到了什麼:

「大概猜到一些……」

滄江門千載餘威所在,韓玄童敢送他來此地,已是親眼見了如花道姑的隕落。

「枉死?」

蔣道友苦笑連連。

閻俠心中擔憂卻又追之不上,只得鄙夷的看了一眼蔣道友,拂袖進了飛舟。

「道友,多謝南嶺道友為我東山城‘報此大仇,!」

可是……

世俗王朝尚且有養寇自重之人,宗門會圈養妖魔他自己也不會意外。

「劫運總不相關,道果既是造化,也是劫!」

寒風吹過山巔,烏雲匯聚,陰影再度籠罩了群山。

話音飄蕩之間,蔣神通留下弟子,跨步消失在雲海垂下的陰影之中。

「莫非……」

蔣神通如夢方醒,也顧不上擦拭眼角的淚水,轉身就欲跪下。

宗門執掌權柄,以王朝為鷹犬放牧百姓,自不是無人反抗,如金財城、求索城之類不在少數,宗門也罷,聖地也好,並不會在意一城一地之得失。

一步撞開雲海,楊獄的眸光落在了慳山城,亦或者說,這人聲鼎沸的武鬥門。

「三尺道人雄踞滄江門千年之久,其陣催發可抵八極主,那位固然強橫,可也還未到那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