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長河之上的漣漪,仍在擴散著,各色流光進濺,武道離去之後許久,都未停息。

「佛子……」

「老夫不是沒有想過這一天,曾幾何時,也因此,而不願選擇助力山海界,只是沒想到,你猶有勝之……」

長河在燃燒,這處不可知之地在震動。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送你

走?」

長河之中,水聲滔滔,楊獄跨行其間只覺整條長河都在與他發生碰撞,甚至每一滴水,都在抗拒他的前進。

無論是晉升十都,還是四耀,亦或者傳說中的四極,皆無法改易提升跟腳。

只是……

厚功的心頭劇烈的震顫起來,這似是而非的蒼老,的確是降龍神掌,但更話大的來說:

後被他,一一擊碎。

他的跟腳,屬於上上之等……

有人成就人仙,他本不在意,甚至還在不斷推動,以期有人晉升人仙,為他踏出後路。

厚功嘆息。

你,便是生於這個動盪的年月,國滅之後的流浪者。

武道的進去,長河的翻湧,他都不曾在意,那滾滾如潮般洶湧著沒入心海的諸般武學精髓,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元磁真身訣……」

這條長河,因他而起,卻是三千餘年外,所有於張玄霸路上有過造詣的天驕、人傑。

望著那意志如驕陽般銳不可擋的來人,武道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寒意。

這條長河之中,蘊含著三千餘年所有武者的厚功意志,他每走一步,就會與河水發生劇烈的摩擦碰撞。

「生來無一物,死去一物無。陸某還活著,這,就夠了!」

承接三千年張玄霸精華,他已是真正的絕巔了。

秦滅之前,他豪情萬丈,得遇造化,栽培弟子,甚至想要取秦王而代之。無面的佛影,似在搖頭,端詳凝視,欣慰也嘆息,激動又有不甘。

但最終,他激烈的看向楊獄:

「佛門魁首,涅樂聖山!」

而這,還是他一觸就退,否則,還要持續更久……

厚功轉動著眸光,望向整條長河那頭,下游處,有人趟水而行,跨步如龍虎出行。

啟道光、慕清流、乾坤洞主、白山老妖……

在那一朵朵的浪花之中,有著他點撥、培養的弟子,更多的,卻是三千餘年來,張玄霸上有著姓名的所有人。

武道深吸一口氣,似有所覺般閉上了眼。

「阿彌陀佛!秦皇長河,乃是他一手開闢,他為武祖,其後所有習武者,盡為他晉升之資糧。

三千餘年裡,他所遇之造化實不在少數,可絕大多數,都因跟腳而錯過。

「昂!」

我,也曾習過武藝,只是……取而代之!這是他永遠的痛。因而,任何武功,一經誕生,他就可通曉,甚至精研,超邁原主。

在楊獄的注視之下,他跌迦而坐,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得虛無縹緲:繼而,長河之內,一門門似是而非的武功,就自升騰而起。如得到了薪柴的火焰,在劇烈的燃燒著。

就只有……

「涅樂寺,似有佛子現世,你該去涅樂寺了,待得那群老禿驢迎來那所謂佛子」

他的弟子,對這話深信不疑。

楊獄再度駐足,目光——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