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逢時,呂某人到底無緣上洞,你也無法真個晉位天師……】

【還不回話,姓許的,你是真死透了?!】

……

遠古大仙的隻言片語,於此世已是無數人尋而不得的隱秘。

陳玄英閉口不談,視為禁臠,其實,這世上早沒了天書,他所見,不過是如仙魔幻境般,遠古殘留下來的影像罷了。

只是,呂生話中只是提及了天書破碎之後,地祇有了自我晉升,等同天神的自由。

但到底如何晉升,卻並未提及。

反倒是太一門後人,為了於劫末中存活,用盡了手段,嘗試過諸多法門。

其中就包括了地祇之路的種種嘗試與思忖。

這,才是他此次來,敢於帶走老爺子的底氣所在。

“天書……”

壓下心中湧現的諸多雜念,楊獄眸光微抬,正見得屋內的小眼神,他一掃,後者忙不迭的避了開。

這小傢伙……

楊獄心中失笑,起身,入屋。

……

……

呼呼~

寒風呼嘯,自塞外而至,吹遍了龍淵、西北,乃至於定安、東陽、萬龍等道也都被影響到了。

連日裡,都是寒風大雪。

定安道,幽州,大雪紛飛,酷烈異常,不說尋常百姓,便是大戶人家,也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憐生教的起事,比之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迅猛,幾乎是一夜之間,三州十八府,已盡入‘闖’旗之下。

但作為最大的得益者,李闖,卻遠不如他人想象的那般喜悅,相反,他心中的厭憎,卻是與日俱增。

“一月而已,凍死百姓十三萬人!”

不大的院落之內,一派肅殺之相,闖軍之中的諸多文士幕僚,面對自家主公的怒火,一個個噤若寒蟬。

“十三萬人,十三萬人!”

上好錦袍之下,李闖手指都在發顫,臉色鐵青。

過去的數年裡,定安道死了太多人,可那時,他尚可用城池未定來安慰自己。

可如今,除卻定安道城之外,三州十八府盡入他手,還死這麼多人,就是他無法接受的了。

被裹挾擁簇著起事,他心中茫然惶恐,也曾自醒自問卻不得要領,可至少,他不是為了殺人而舉事。

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內只會說‘將軍息怒’的廢物,再聯想到卷宗中那位西北王的功績,他心中煩悶之餘,又生出了莫大的挫敗。

“滾吧!”

擺擺手,讓一干人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