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拓印地魁星所需的時間,也遠遠超過了當年拓印天魁星之時。

“咳咳~”

靜坐了許久,楊獄不由輕咳,手帕上染了汙血,這是他自身血氣與捨身印的對抗。

旁人不可見的細微處,他的體內早已成為戰場,劇烈到極點的碰撞,無時無刻不在發生。

“拖不得了。”

秦姒為他揉肩,驅散痛苦,見他咳血,也不由心疼:

“楊大哥,回西北吧。”

“遠行辛苦,讓婆婆再歇兩天吧,她沒有咱們的底子,真要一路不停,怕是到了要大病一場。”

擦去嘴角的鮮血,楊獄起身,隔窗望向風雪中的古城,喃喃自語著:

“再不來,你可就沒機會了……”

……

……

憐生老母橫空出世一年餘,已身隕定陽城內。

於尋常人而言,似乎只是憐生教要換個教主,遠不及‘七殺王重啟八王議政’‘定安王決戰李闖’、‘天刀擊殺嶺南王’‘彌天教關七奪權’等等大事更為轟動。

可在諸多大勢力眼中,這訊息之震撼,遠遠超過了所有,僅僅次於另一樁大事。

憐生教傳承了三千餘年,歷朝歷代都不乏他們的身影,也被歷朝歷代針對,甚至絞殺。

而其之所以很能存在,除卻其教眾真個遍佈天下之外,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其那位堪稱不死的老母。

歷經三千年歲月更迭,見證了諸多王朝興衰,武道發展的絕世強者,身隕定陽城。

這一訊息,毫無疑問,足可震動天下。

而比之更為引人矚目的,則是西北道流傳出來的,‘封王典禮’!

楊獄,將自領西北王!

這一訊息,縱然放在往年,也是天驚地動般的大事,而發生在其人誅殺憐生老母的第二個年頭,就越發令人無法忽視。

“這便要稱王建制了嗎?也是,他打下西北道城都已七八年了,比起定安道的李闖、彌天教的關七、嶺南的宋天刀、滄海鐵橫流,還算是晚的……”

漫長的冬季,於年關過後兩個月,終是消散了,春意勃發的龍淵城外,老王妃緩行於野。

眼前,是王陵所在,埋葬著歷代龍淵王。

身後,是龍淵王府的諸多族人。

“我們當年,還是小看了他……”

張文安輕嘆:

“若當年我們接納下他,如今……”

“廟小難容大佛,即便他當年留下,我等又能如何呢?沒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