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可知?!”

震怒、驚疑……

乾亨帝胸膛起伏,腦海中浮現出關於楊獄的諸多卷宗。

最初,他是根本未曾將這個邊關小城出身的泥腿子放在眼裡的,哪怕,他做出了在常人眼中的一樁樁‘大事’。

卻也根本不覺得這樣的卑賤種,值得自己費什麼思量。

哪怕是徐文紀、黎白虎多次上書,他也不甚在意,之所以讓他起意招攬的,是錦繡山河榜編篡之前。

那一日,似是被黎白虎煩到了,也或者是他心血來潮,於‘神碑’之上落下了其姓名。

而當時,神碑的回答是:

查無此人!

嗡~

一掌重重拍落間,石碑突然泛起幽沉光芒,其上再度有文字浮現。

“嗯?!”

乾亨帝眸光一震,念出了其上浮現的兩個晦澀道文:

“域外……”

……

……

藏藍短打,皂隸巾,黑色長褲,獄卒服。

夜色剛臨,週一已換好了衣服,出門,將來他家求打點的犯人家眷留在了後面。

週一,是個獄卒,祖祖輩輩都是獄卒,據說,傳承了一百三十多年,足足六代人了。

獄卒這活油水不小,可他家之所以六代都能幹這活,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沾著油水。

再多,也不沾。

他住在城西,這是西北城最為髒亂差的地方,與城南可謂天差地別。

在此地居住的,多是些販夫走卒、犯了事的官吏的家人,也多在此處。

大獄,也在此間。

“來了!”

“嗯!”

短暫的交流,替換走了值白的獄卒,週一提起燈籠,開始巡視牢房,順便,送飯。

大獄,哪怕是西北城的大獄,也不是個好所在,一日兩餐,清湯寡水,餓死、餓不死,全看進來時身上有多少膘。

也看,家眷在外面使多少銀子。

這一點,哪怕城頭換了一面楊字大旗,也並未有太多改善,至多,加了兩勺清湯?

就這,也引得不少獄卒埋怨,別看這兩勺湯,很多人咬咬牙,可就餓不死了。

斷人財路,哪怕是當老大的,也是會被罵的。

比如此時,週一就聽到同伴罵罵咧咧的走回來,一半是對於新老大的不滿,一半,是對大獄深處那位的不滿:

“還以為自己是大爺呢?!這個不吃,那個不喝!老子三天都吃不上一頓肉,你還嫌太瘦?!”

“又怎麼了?”

週一心中一動。

“還不是那頭病‘老虎’!”

那獄卒滿腹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