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家老師相同,靈炁,是制約他們踏入武聖之門的最後一道關卡。

事實上,天下間困守此門之前的,絕不在少數。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好在,那一天,應當不遠了……”

隨手拍滅篝火,雲泥道人取出乾糧,細嚼慢嚥。

“只盼那一日早些來……”

趙玄一無奈搖頭,也取出乾糧,靠著熄滅的篝火咀嚼。

遠處值守的弟子們見狀,也都席地而坐,開始吞嚥乾糧,不少人有些愁眉苦臉。

不算大衍山中的一年多,他們也吃了大半年的乾糧了,即便再如何不挑,也覺難以下嚥。

“師尊,我等還要等到何時?”

終於,一年輕道人忍不住起身,看向自家老師。

“讓你等,你就等。”

趙玄一瞪眼呵斥。

“可這麼等下去,何時才是個頭?”

那道人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大家族出身的他,著實有些無法消受:

“最早說半年,之後說兩個月,這些不算,咱們跟著那真言老道士,在這荒原上,也遊蕩了快四個月吧?!”

有人出頭,其餘弟子,也都有些忍不住了。

符水觀的弟子,少有貧寒的,多為神都大家族嫡出弟子,甚至不少是有資格繼任家主的。

一時苦,他們可以忍,可這全無好處,有無盡頭的等待,著實讓他們無法忍受。

揹著通緝令的,在城中快活,他們就要在這荒野上吹冷風,啃著乾糧……

“大膽!”

趙玄一長眉倒豎,正要訓斥,被雲泥道人攔下,他淡淡的看向一眾弟子,目光所至,所有人都躬身低頭。

“不會太久了。”

緩緩起身,望著夜色籠罩之中,猶如巨獸橫臥的城池,雲泥道人眼底閃過疑慮。

他的眼力,斷不會錯。

已然油盡燈枯的真言道人,本該多日前就死去的,不知以什麼手段延了壽罷了。

可其傷勢絕非人力可救,這西北道里,到底有什麼……

“滾吧。”

趙玄一餘怒未消,一個拂袖,將一干不成器的弟子掃飛出去。

一眾弟子狼狽不堪,卻又如蒙大赦般鬆了口氣,紛紛轉身離去。

“這般勳貴子弟,實無半分擔當。可憐他們的祖輩也是一時豪雄,卻只有這些酒囊飯袋……”

趙玄一心下搖頭:

“老師,此次出門,您就不該帶他們來,不堪造就,承接不了咱們符水觀的衣缽……”

“這世上,到底庸碌者多,符水觀也不需要太多良才、天驕,下一代,有‘渺渺’一人,足矣。”

雲泥道人說著,心中一動,看向了將亮的夜空:

“聶龍天的閉關之地,在定安道‘碧水寒潭’,算算時間,他也應當要到了……”

呼~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極遠處的天邊,似有一抹金線拉出,極速而來。

“六扇門的金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