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兄,皆是陣亡之玄甲,而他自己,每戰先登,悍不畏死,甚至曾為王爺擋下過神臂督,斷了一臂,

可,他的兒子,姦淫了人家的妻女,並殺人全家,被判了斬首……

王爺不見他,他就撞死在門前,死前,他懇求王爺容他替子贖罪,饒了他那一根獨苗……

可惜,他的兒子仍是死了,王爺親自主新,於眾目睽睽之下,新了那孽障。

我知道,王爺是在警告我們。

那之後,我散去了田畝、家產,只有一子的我,早已吃穿不盡,花銷不完,

可很多人,他們並不願意捨棄這一切…

他們,在違抗王爺的命令!

分明,他們都曾是王爺一令下,可以赴死的百戰老卒啊!

現在居然……

我不理解,卻也無法改變,只是隨著王爺一起,搬離了繁華無比的麟龍道城,回到了靜安府。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一年死了多少玄甲老卒,只看到王爺變得沉默,似乎沒有那麼意氣風發了。

他,老了?

當那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我心頭時,我猛然問發現,我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

某一日,我發現王爺離開了靜安府,我匆匆追上去,王爺是要再進大衍山……

他,只帶了我一人。

是了,我們都老了,追風赤雲馬,也早死了很多年了。王爺受傷了!

哪怕是七十年前,他都沒有受過如此嚴重的傷,但他卻在大笑。

這種笑,只有在玄甲初成,以八千迎戰大離精銳三十萬的前夕,才有過。

王爺他……

...

晚風吹動殘陽,荒原之上,有著殘旗飄揚,斷裂的兵戈與一具具白髮老卒的屍體黏在一處。

風中,盡是鐵血硝煙的味道。

“可惜,這一次,我沒能跟上去……"

靠著新墳,白髮染血,劉輕神情蕭素而黯然:

“或許,去了也無甚用,我們這群老傢伙,已然幫不到王爺什麼了……"

“或許老王爺只是不想你們再有傷亡了……”

楊獄心中微微一嘆。

七十餘年前,三國大戰,超過三百萬的各國精銳,於流積山血戰十載,染紅了山河。

百戰之中,玄甲精騎漸漸成型

這是一支從血與火之中捶鍊出來的百戰精騎,自成軍那日起,在張玄霸的帶領下

,就是大明,乃至於天下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軍。

可縱然是這樣的強軍,也敵不過歲月,一晃七十餘年過去,八千子弟皆老邁,不復往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