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想得到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想不到?

只是……

‘難道老夫出門卜的可是下籤?’

他心中泛起嘀咕。

不遠處的張龍福、王老道等人卻是臉色煞白一片,尤其是前者,被追殺了好幾個月,簡直有些風聲鶴唳。

“不止大宗師,武聖也得蹲著。”

方徵豪翻身下馬,掃過狼藉的地面,目光落在了賈虛陽的身上:

“這位公公,怎麼稱呼?”

“咱家姓賈。”

賈虛陽抬手,語氣陰柔:

“都說青州兵冠絕龍淵,如今來看,方大將軍更勝一籌啊!這烽火燃起攏共也沒幾個時辰吧,可真是難為大將軍了。”

他語氣中帶著嘲諷。

邊關養寇自重並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情,尤其是這些年,很多所謂的造反,都是這些邊將刻意為之的。

一來,是避免被撤離駐地。

二來,平叛就是功績。

只是,敢如此堂而皇之勾結憐生教的,天下只怕都沒幾個。

不由得,他心中就提起小心。

“方某得知訊息,星夜而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方徵豪微微一笑,不再理會這老太監,眸光一轉,落在了兀自有些顫慄的張龍福身上:

“世子,咱們回吧?”

他的眸光似有千鈞重量,不要說張龍福,便是王老道都抵擋不住,便有千萬句話,竟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直至城中傳來聲音,方才鬆了口氣。

“回哪去?”

不高不低的聲音未落,似被血腥氣沾染,面色多了幾分冷酷的楊獄緩步而來。

他的身側,是神色凝重起來的於方舟、南山霸。

“方徵豪!”

於方舟面色一沉,餘光卻掃了一眼楊獄。

這時候,他才知道這位為何要執意先料理了那些憐生教徒了,錯過之前,再想出手,只怕都沒有時間。

“方大將軍,久違了。”

南山霸語氣低沉。

“於兄、方兄,一別二十年,兩位似乎沒什麼長進。看來,是道城太過舒坦了些。”

隨意將長槍插在地上,方徵豪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三人。

“玄關之難,你作為親歷者,難道不知?”

於方舟漠然不語,南山霸卻不由的冷哼。

“這麼說,也不錯。只是,兩位百竅貫通二十年有多,卻還是不得突破,想來,機會也不大了。”

似是因為見得故人,亦或者另有深意,方徵豪的話少見的多了起來。

聞聽此言,於方舟兩人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無法洞徹玄關一竅,是他們畢生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