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次會是例外?

他心中犯著嘀咕。

城中諸多高手心思各異,神色不一, 而滿城憐生教徒,與藏形匿跡的江湖武人,卻是一致的驚駭。

宗師是何等存在?

絕大多數武者終其一生都未必能見到一位這樣的存在, 而此時,在這小小的馬巷鎮中, 卻接連出現。

這如何能不讓他們心中驚駭。

這一瞬間,嗅到了濃烈的硝煙氣, 哪怕是一眾憐生教的教眾,也止不住的後退, 不敢靠近。

一干被蠱惑的信眾, 更是驚慌失措,狼狽逃竄。

頃刻間,長街內外就為之一空,僅剩了謝七一人,以及滿地未涼的屍體。

“於方舟、南山霸……”

楊獄駐足城門前,也在審視著城中的三尊宗師級強人。

這三人的氣息各異,或陰柔、或暴烈、或沉重,卻無一不是強者,在他的感應之中,皆還要強過夜魔袁飛。

尤其是酒樓中的兩人,哪怕收斂著鋒芒,也給予著他不小的壓力。

氣通百竅嗎?

他心中翻過思量,目光掃過滿城的憐生教徒,眼底就有著厭憎。

同樣的小城,同樣的憐生教徒,同樣的裹挾百姓,讓他不由的想起了數年前黑山城中的那一夜。

“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我還道流言有所誇大,今日一見,只怕還是有些保守了。”

於方舟長身而起,隔長街拱手,道:

“龍淵衛,於方舟,見過郡馬爺。”

“南山霸。”

粗獷漢子也自抬手,言簡意賅的介紹自己。

大老闆本也想起,但想了想,還是坐下來了。

“兩位統領的名頭,楊獄也是如雷貫耳。只是,郡馬爺這稱呼,還是換了吧。”

楊獄拱手與兩人見禮。

“哦?”

於方舟詫異,南山霸眉頭擰起。

老夫人招婿之說,雖然流傳不廣,但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卻哪裡會不知道?

更知道老夫人為此,還很是得罪了朝中的一些大臣,此時見得楊獄推脫,觀感自然就有所下降。

“以老夫所知,這位楊大俠並非貪生怕死,見利忘義之輩。斷不會因為此時情況有變,就急切與王府劃清界限。”

大老闆察覺到異樣,輕咳一聲道:

“否則,他大可遠走高飛,又何必回來趟這趟渾水?”

聽得此言,兩人的神色稍緩,但比之之前,卻還是冷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