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一屁股坐在旁邊,聞言冷笑:“你道為何燕東君起事如此之迅勐?這其中,自然有張玄一的放縱!

民間大亂,反賊四起,這稅賦,交不交,交多少,可都是他自己說了算!”

楊獄點點頭,這並不難看出來,只是,摸著下巴,他有些玩味:“只怕,不止他一人這麼做……”

要知道,亂了的,可不止是西北道啊……

“張元燭復生,也是沒有法子的,如今的張氏,可不是當年了……”

大老闆嘆了口氣。

他經商多年,足跡遍佈各地,對於環境的變化自然是極為敏感的,這些年,生意肉眼可見的難做。

百姓們無錢可榨,可不就輪到他們了?

畢竟,官紳一體,商人,只是賤籍……

“清點張氏之餘,城中其餘大族,也不可忽視,人走不得,錢糧,也不可走脫!”

楊獄開口。

以他一人之力,想要壓服這座天下有數的重城,卻還是不能。

張氏已是眾失之的,子孫多又不成器,動了他,城中其他大族自然不會拼死反抗。

可一旦繼續下去,觸及他們,那可就不好說了。

這些士紳大族掌握著一城民生,真要發難,鼓動起百姓來,可不會比憐生教遜色。

他縱然武功絕高,卻並不想面對那個局面。

“對了。”

大老闆想起什麼,神色有些詭異:“王府內的女卷,你要如何處置?那老傢伙的妻女,足有兩千餘了……”

“……暫時收押。”

楊獄瞪了他一眼,也有些牙酸。

前世,王侯帝王,縱富甲天下,也終歸體力有限,也怕放縱傷身。

可此世大有不同。

張玄一縱久不與人交手,但他不缺丹藥、資源,一身大宗師的修持實打實。

再多放縱,也足可支撐……

可動輒幾千,還是讓他有些無所適從,真能這般痴迷……

“你想?”

大老闆神色古怪。

“滾!”

楊獄瞪眼。

倒非他心慈手軟,實在是此時不是大開殺戒的當口。

倒不是懼怕那些所謂士紳,而是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