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人聲鼎沸,各類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位,真佔了西北城啊?似乎還無甚反抗之意,不得了,不得了……”

吳長白吃驚不小。

聽著各處的議論與抱怨,又不由的心中舒暢,這些人招兵的門檻都過不去,可自己,卻是被那位親自傳書,點名要來之人。

還曾取了一頭飛鷹!

只是,心頭又不免有些嘀咕,自己當年似乎與這位也無甚交情,只喝了一頓酒,就如此另眼相待?

他心中思量著,突然察覺不對,四周的嘈雜議論聲,突然間就消失了,靜的嚇人。

“嗯?!”

吳長白心頭一激靈,抬頭望去,只見大堂內外,一眾食客,無論之前是抱怨還是什麼,紛紛站了起來。

他循著望去,只覺大堂整個黯了下來。

門口立著一人。

其身著玄色武袍,無冠冕、無珠玉,僅有一口長刀懸掛腰間,不甚雍容華貴,可其僅僅是駐足而立,就似乎將四周所有的光線都吸了過去。

一時之間,好似除了他的身影,什麼都看不到了。

“楊,楊大人!”

“楊爺!”

“楊宗師!”

……

短暫的沉寂之後,就是沸反盈天也似的吵嚷,數十上百人齊聲打招呼,嚇的吳長白一個激靈。

“諸位自便就是。”

楊獄微微抬手,回了一禮,一眾人連道不敢,紛紛退讓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在西北道城的名聲越來越大,幾乎已是無冕之王的待遇,能來六合樓的都是訊息靈通之輩,哪有不認得他的?

也因此,這些天,他其實很少出門了。

哪怕他自己無心,可盯著他的人太多,每每出門,就會驚擾到百姓,一如此時……

“您請便就是!”

一干酒客頓覺受寵若驚,紛紛讓開座位。

楊獄心下無奈,也只得嘆了口氣,問掌櫃要了一雅間,順便,看了一眼吳長白,後者心領神會,在一眾驚歎、豔羨的目光之中走向二樓。

吳長白,就是楊獄問魏正先要來的人。

其人的命數極尊貴,雖然有著勾結異族,自立為王的趨勢,讓他不甚看得上,可用上一用,自然可以。

這一次見面,楊獄也還是催使通幽看了他一眼。

果不其然,他的命數又自恢復了,也不出意外的,褪色了,列土封疆,從原本的淡金,上次再見的淡紅,變成了深青色……

倒是‘勇冠三軍’‘貴人扶持’恢復了顏色,楊獄猜測,這應當與自己傳書將其要過來有關。

王侯百命主,能夠改易命數的,遠不止神通這一條路。

帝王將相的垂青,同樣可以。

“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