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倒吸一口涼氣,院內外敢來護衛的高手也俱是面色發白,下意識的止住腳步。

“統統退開!“

一眾親兵斃命,到底讓燕東君有了喘息之機,他沉腰坐胯,雙臂合十,體表瞬間泛起慘烈血光。

濃烈的煞氣翻湧,似虎狼怒嘯,迎上那黃白二氣。

轟隆!

諾大的後院為之一震,氣爆轟鳴間,諸氣皆滅。

是被迎頭砸了一錘,燕東君踉蹌後退一步,只覺眼冒金星,頭疼炸裂,昏沉欲倒。

“主公!“

大漢閆龍跨步上前,大手攙扶,真氣灌輸。

“好個哼哈二氣,好個姜五…

好半晌,燕東君才緩過氣來,眼神已是冷的要結冰,心中的暴怒幾乎化作實質的怒火騰起這些年裡,他不是沒有被刺殺過,卻沒有比今日更狼狽的了。

“追!”

燕東君咬牙。

因著戒備馬龍圖而剝離了破軍道果,卻差點讓他吃了大虧,眼見一眾人還在發怔,不由暴怒:

“窮索全城,將他抓來!本王要一刀一刀的活剮了此獠!”

燕東君數年經營,兗州城自算不得銅牆鐵壁,可城池之外,各類探子、瞭望臺、塢堡卻是比比皆是。

地上大軍駐紮,天上探鳥盤旋,但有外敵,難至三十里,就會被發現。

“五步一崗,三步一哨,兗州城內,倒是有些宿將。“

楊獄催馬緩行,餘光掃過,方圓數里的明崗暗哨就盡入眼簾。

“回宗師,西北王不得民心已久,我家主公振臂一呼,各地百姓景從,兗州駐軍幾可算望風而降”

滿面謙卑的平三牽著馬,心中焦慮忐忑,卻又不敢表露。

身前身後,一眾燕軍中的高手,也皆神思不屬,一個個暗哨明崗走過,數次都想示警。

但每每心中升起這個念頭,就會嗅到烏雲壓頂般的恐怖威懾

“百姓景從?”

望著遠處被改過,卻依稀可見村鎮模樣的塢堡,楊獄面無表情:

“只怕未必是百姓吧?”

聽出楊獄話中的寒意,平三心中越發不安,笑容都勉強起來:

“我家主公起事不過數年,雖然愛民如子,可麾下著實太多,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但這不是主上的本意…“

“是嗎?”

楊獄不置可否,心中則是冷然。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但凡亂世,百姓都只有被裹挾的份今生尤其如此。

武道的存在,讓一隊騎兵就可威臨成千上萬的百姓,劫掠、屠戮,歷朝歷代皆有。

沒有反抗之力,憤怒也好,哀求也好,就不會被人在乎。

燕東君本無家底,又以聚匪作為起事之本錢,欲要攻城拔寨,必無法約束麾下,相反,還會默許縱容。

以民犒軍,屢見不鮮。

因為,他別無可償…

“宗師,我家主上,實在對您頗多傾慕,您"

平三額頭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