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那夥兇人殺了他,升起了火,讓我們吃了他。我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

“畜生!”

一個錦衣衛怒不可遏,一腳將其踹翻在地,看著滿地的行屍走肉,氣的渾身哆嗦;

“他救了你們,你們,你們……”

他說不下去,所有的錦衣衛也都紅了眼眶,幾乎咬碎了牙。

“趙青、曹老大。”

林安低聲自語,死死的看著那老者:

“那夥兇人留著你們,是想借你們的嘴,給我們指路吧?說,他們在哪裡?”

“不,不知道。”

那老者身子一僵,望著殺氣騰騰的一眾錦衣衛,絕望而木然:

“真,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林安點點頭,望向身後的一個臉色木訥的錦衣衛。

那錦衣衛點點頭,取出隨身攜帶的刑盒,走向了那老者。

“啊!”

慘叫聲劃破天際,淒厲已極。

未多時,那錦衣衛擦著手站起,向著林安點點頭,然後腰間一抹寒光迸現,拉扯出大片刀影,只一瞬,已將聚攏的流民盡數斬殺。

血腥味沖天而起,撲滅了一旁的篝火。

“那夥兇徒,只留下了一句話。”

木訥的錦衣衛青年環顧一干同僚,其實,老者的話,他們也都聽到了。

那夥兇徒,

讓他們在原地等死。

沒人再發一言,心中盡是悲憤與怒意。

刀頭舔血一輩子,死,每個人都想過,可身死,卻要將屍體都給人燒著吃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從未遇到。

更,不可原諒!

“趙兄,小弟來接你了……”

林安取下那滿是汙黑、油脂的刀鞘,又將那流民身上不足一半的飛魚服扯了下來,塞進懷裡。

他心中悲愴至極,卻無暇感傷,想囑咐屬下回去報信,又覺不妥。

那夥兇人留下這夥流民在此數月,又有這話留下,只怕早就在暗中謀劃,說不定此時就有人在隱秘處盯著他們。

一旦分散,只怕就會被逐一擊破。

“等。”

強壓下心中怒火,林安席地而坐,即是等那夥兇徒上門,也在等待祁罡帶人趕來。

其餘錦衣衛也都盤膝坐下。

呼呼

微風吹過,吹不散此間的血腥味,一眾錦衣衛猶如磐石,橫刀劍於膝前,閉目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