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樹的影。

伴隨著長留山的全面潰敗與天狼關蕭戰的敗亡,楊獄的名字,已然是名動青州,風頭之勁,幾乎無兩!

哪怕再是訊息閉塞之輩,也必然聽說過他的名頭。

遑論趙光聖這樣的憐生教舵主?

“楊獄!”

聽得這個名字,茶肆之外蠢蠢欲動的一干憐生教高手也皆變了臉色,本在靠近的腳步不但停下,甚至還後退了幾步。

冀龍山也罷,蕭戰也好,這皆是可以比擬憐生教七府總舵齊龍生的大人物。

踩踏著這樣兩尊大人物揚名的高手,哪裡是他們能對付的?

“些微虛名罷了,好處還未見到,這一身的傷勢,卻是實打實的。”

楊獄微笑回禮。

全然沒去看一眼如臨大敵,連聲發問的趙光聖一眼。

“楊兄受傷了嗎?”

秦姒秀眉微皺,這才感覺到什麼:

“毒傷,蠱蟲,內傷,筋骨也傷著了,還有氣血虧虛之症?似乎有些麻煩了……”

“不是似乎,是的確有些麻煩。”

楊獄坦言。

這一路上,他也嘗試著驅逐‘百毒金蠶蠱’以及‘捨身印’,可惜,這兩者幾如附骨之疽,哪怕是他,也只能暫時壓制。

想要祛除,卻是極難。

兩人一言一句,全然沒將自己放在眼裡,甚至旁若無人的討論著自己的傷勢與麻煩。

趙光聖看在眼裡,只覺眼皮抽搐,心中本該有的,被輕視的怒火與不甘,卻是半點也無。

面前之人如今的名頭與實力,只怕已不弱於他的頂頭上司齊龍生,甚至於,單論名頭還要更響亮了。

“此間事了,還要麻煩秦大家了。”

兩人的交談,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告一段落,旋即,楊獄望向了趙光聖。

“危險!”

只一眼,趙光聖心下警鐘便是大作,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直接炸了毛。

叛離南嶺劍派的這些年中,他不知遭遇了多少高手,可卻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壓迫與危機。

誠然,這或許有此人如今名頭太大的原因,可這危機卻是錯不了,來人的實力,遠超自己。

“閣下果真要強出頭嗎?”

一柄鐵劍握的錚錚響,雙眼死死的盯著來人,趙光聖瞳孔劇震。

他所精擅的北斗玄天劍,最擅窺人破綻,繼而以最為迅雷不及之勢斬破其破綻,是以這些年,他與人交手之時,都可達到以弱勝強的效果。

但此時,楊獄緩步而來,武袍隨風徐徐而動,不似是聞名江湖的少年高手,更像是踏青計程車子,賞花的貴公子。

緩慢而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