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隻大螳螂?”

通幽一掃,楊獄心中已然恍然,又是一次金鐵碰撞後,他也不再留力,斷刀橫攔住雙刀斷刀同時。

左臂抬起,五指捏合,金光瀰漫,似慢實快的一拳落下,那女妖見勢不好,卻哪裡逼得開?

轟!

就聽得一聲爆鳴若雷落,繼而一聲慘叫響徹,翻滾的煙塵間,女妖咳血而飛,雜碎了街面鋪徹的青石。

“呼!”

見得這一幕,動彈不得的老爺子心中方才鬆了口氣。

他狼狽逃竄的路途中,也不止一次聽說過楊獄的名頭,最初,他也只以為是同名同姓,可知道他從黑山來,曾是獄卒,他就知曉,這必然是他家小子。

可這到底是傳說中的妖怪,哪能不擔心?

此時眼見女妖咳血,心中大石方才落地。

“不要!”

一聲尖鳴,那中年人發狂也似衝來,護在那女妖之前,眼前楊獄持刀而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饒我娘子命啊!”

那老婦也衝將過來,抓著自己兒子就是一陣打罵,卻根本拉他不起。

“你可知,人妖殊途?”

楊獄止步,眼前這一幕,讓他生出一種自己行走在傳說之中的感覺。

人妖相戀,是諸般傳說中,最為流傳久遠的。

“我,我知道。”

那中年人戰戰兢兢,他艱難回頭看了一眼咳血的女妖,慘白的臉上擠出微笑:

“我一直都知道她是妖,可她是我妻,我深愛之,哪怕她是妖,可她懷著我的孩子……”

“那你可知道,螳螂妖有孕之時,往往要吃掉配偶?”

中年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什,什麼……”

他錯愕回頭又回頭,看看楊獄,又看看女妖,一時有些發怔。

“不,不會的。”

女妖臉色蒼白,卻是搖頭:“我不會吃相公……”

“娘子,我信你……”

中年人長長鬆了口氣,攥緊女妖的手,望向楊獄的目光,有恐懼有厭惡:“即便娘子要吃我,又幹你何事?”

“她不吃你,大抵也只有一個原因。”

楊獄環抱斷刀,如看白痴:

“她準備了足夠她孕育子嗣的血食,這些血食,可能是你家養的老母雞,但更大可能,是你的街坊鄰居……”

中年人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

“其實,相比起血食這問題,我更好奇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