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哭。”

楊獄微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平復其心境,示意他多少吃些東西,慢慢說。

漸漸地,公羊京平復了心情,緩緩開口,聲音沙啞。

卻原來,押送精金甲冑之後,他父親知曉此事太大,第一時間就遣散了鏢局,帶著家人逃到了這處偏僻的小城。

卻不想,還是被追到了。

“七玄門?還是,金刀門?”

楊獄伸手為其渡氣,平復其激動的心情。

“是金刀門門主‘蔣明冬’!”

公羊京渾身發抖,恨到了極處:

“我家做的就是押鏢的買賣,鏢物丟了,第一時間就散盡家財去償還。那蔣明冬明裡接受,可等到我父親遣散鏢頭時,卻又埋伏暗中……”

說到此處,他痛到極點:

“殺了我平安鏢局一百二十三位鏢頭,連妻兒老小也都不放過,我父親也被其所殺……”

“據我所知,金刀門不是被押去了龍淵道?”

楊獄皺眉。

事關精金甲冑,金刀門自然是整個被錦衣衛端掉,先是下了大獄,沒幾天就被押去了龍淵道。

當時他還曾詢問過,這夥人基本都是斬立決。

“不,不知道。”

公羊京臉色慘白,精神狀態極為不穩定,某一刻,他猛然跪倒在地,不等楊獄阻攔,就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直磕的鮮血直流:

“楊,楊大人!我知你嫉惡如仇,俠肝義膽,我求你為我平安鏢局滿門七百二十條性命報仇!”

“總鏢頭何必?”

楊獄將其攙起,神色肅然:“不要說此事與我有關,即便沒甚干係,今日遇到,也不會不管。”

聽得楊獄的允諾,公羊京又要磕頭,被止住後千恩萬謝。

“據我所知,那什麼金刀門主,換血似也不過五六次?憑你的武功,即便不敵,也不至於被其殺的大敗虧輸吧?”

楊獄有些疑惑。

青州的武林凋零到其他州武林人士都不忍直視的程度,這金刀門名頭倒是不小,可事實上,也就那麼幾隻大小貓。

氣血如虎的,除卻蔣霸之外,似乎也只那麼一人而已。

相比之下,平安鏢局起碼有兩三個,若不然,也走不得鏢。

“他……”

公羊京正要說什麼,楊獄卻似有所覺,不必回頭,已聽到了長街外快速而來的一干人的沉重腳步聲。

“氣血如虎的一人,氣血如牛的五個……”

楊獄舉杯喝了杯酒潤喉,道:

“外面六個,就是公羊兄的仇人嗎?”

“哈哈哈!”

人未到,笑聲已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