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點點頭,方才道:“誠如張老所說,老大人派黃某來,卻有保楊獄的意思在,可更多,還是為王府未來謀算。”

“呵這說辭,是徐文紀教你說的吧?”

張文安冷笑:

“老夫最不喜他的,就是這一點!他要保人,卻不直說,偏要扯幌子出來!”

“是不是幌子,張老莫非不知?”

黃四象也不著惱,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

“老王爺昏迷幾近二十載,可有法痊癒?

小世子好逸惡勞,慕男色而遠女子,如何是好?二公子多年囚禁,修了一身邪法,你待如何?

三公子傾慕佛法,二十年不出寺門一步,又能怎麼辦?”

黃四象言辭鋒利,字字鏗鏘,絲毫不留情面的揭著王府的傷疤,直讓張文安臉色發青,怒火竄起,卻又無處發洩。

因為,這正是他夜不能寐的隱憂。

“世上沒有長開不敗之花,起起落落乃是天理迴圈,老二何必動怒?”

眼見張文安青筋暴起似要發作,老太太方才一嘆,她語氣中帶著蕭索,更有一縷潛藏極深的無奈與懊惱:

“若是當年,老身能心硬一些……”

“嫂子!”

張文安沉聲打斷,冷冷的看著黃四象:

“老夫倒想聽聽那徐文紀還有什麼詭辯!”

黃四象答:

“老大人曾言,龍淵王一脈最後的氣數,就在小郡主身上,欲要破局,必要招婿。”

“哈哈哈!”

張文安回以冷笑:

“即便是招婿,以我家鳳仙的身份、人品、資質,天下家的名門望族足可任選,憑什麼選個被朝廷通緝的獄卒之子?”

“此子有三好,黃某可一一道來。”

黃四象面不改色心不跳,緩緩說道:

“第一,其非大族出身,無有家族掣肘,其中好處不言而喻。”

張文安不置可否。

“其二,其人天賦絕頂,以老大人的說法,龍淵三州,近五十年裡,也只有王牧之、魏正先、韓柏等幾人勉強可比。

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誇大了吧?”

張文安忍不住了。

“若無此等天賦,何能參悟‘不敗天罡’?”

張文安頓時無言以對。

“第三嘛。”

黃四象拉長聲音,卻是望向了老太太:“小郡主與其志趣相投,皆心慕武道,若結為夫婦,必是琴瑟和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