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且歇。”

聶文洞回望了一眼法壇,轉身離去,這法壇,以後再也用不上了。

後院裡,楊玄英靜坐飲茶,也在遠眺長空。

換血武者的感知都極好,空氣間細微的變化瞞不過他,那漸漸匯聚的烏雲自然更醒目。

“焚旱魃,大雨落”

他微微自語,望向了緩步而來的聶文洞,撫掌而笑:

“聶大人當真是好手段,好手段!”

看著緩步而來的聶文洞,楊玄英的眼神中有敬佩,但更多的是戒備與忌憚。

他這一生見過太多狠人,可能比眼前之人更狠辣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這不值得誇耀。”

聶文洞微微搖頭,面無表情。

“如何不值得誇耀?聶大人此舉若是功成,必將被無數人銘記,三千年前那位歡喜和尚比之你,都顯得黯淡無光了。”

楊玄英微笑,又有些好奇:

“只是,在下有些好奇,你耗費如此大精力才抹去首尾,這世上本該再無人知曉你的隱秘,你又為何要說於我聽?”

他的心中思量。

“不如此,何以取信先生,取信世子呢?”

聶文洞目光深邃:

“老夫那位同窗,還需要世子來料理……”

“徐文紀嗎?”

楊玄英心中瞭然。

如果說,面前這位還有什麼忌憚的,只怕也唯有那位徐老大人了。

聶文洞不語。

“有世子出手,在這龍淵道自然不會有人能難為你,即便是徐文紀……”

楊玄英說著語氣一頓,故作好奇問道:

“只是,楊某人還有些好奇,道果之不可掠奪性人盡皆知,三千年裡,似乎都沒有成功的先例,你又是從何處得知的法子?”

“總有法子。”

聶文洞笑笑不答。

“這個不答,那個不言。那這血轉丹,楊某可也就練不成了。”

楊玄英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對於聶文洞掠奪道果的法子,他略知一二,可他還是想知道此人到底是如何做的。

更重要的是,這人太過危險,不問個清楚,他真怕自己也被算進去,成了其人的踏腳石。

“楊先生真想知道?也罷。”

見他態度堅決,聶文洞微微眯起眼,旋即恢復如常,淡淡道:

“旱魃道果之特性,乃不死不生不滅,身懷此道果者,縱然本體被滅,都有著重生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