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丘斬魚記下這些藥材,匆匆出門。

“龍淵衛不乏百戰精兵,怎麼會栽的如此慘淡?”

楊獄為王景奇蓋上被子,心中有著疑惑,也就問出口。

這事,是有些說不通的。

哪怕龍淵衛沒有看出那書信的造假,真個去了猿鳴谷,但這些百戰精兵的警惕是很深的,怎麼也不至於全軍覆沒才是。

要知道,單獨廝殺,出身行伍的或許不如同樣出身大勢力的高手,可一旦列隊佈陣,那殺伐力可是要暴漲的。

“急則生亂。”

徐文紀嘆了口氣:

“龍淵衛之所以來去匆匆,自來德陽府就無一時停下,為的就是今早完成任務回去龍淵道……”

徐文紀的聲音有著疲憊,有些話也沒有說透,但楊獄卻聽出一些東西來。

“奪嫡。”

楊獄心中瞭然。

事實上,無論是之前與餘涼的交談之中還是在之後煉化青龍偃月刀之時的所見所聞,都說明了龍淵道的奪嫡早已到了一個很激烈的地步了。

龍淵衛這樣的精銳軍隊,自然不可避免的將要受到波及,不想站隊,則必受雙方之害。

“是啊,奪嫡。”

徐文紀喟嘆一聲:

“二公子因少年時被幽禁多年,心思越發的深沉了。這十多年裡,龍淵衛之所以不敢離開道城,就是因為他。”

‘果然是幽禁。’

楊獄心下搖頭:

“這種事,猜得到。”

煉化青龍偃月刀之時的龍淵老王,只怕已是最後清醒的時刻了。

這位老爺子看的清楚,手段也夠狠,哪怕親子,也可扼殺,只可惜,那位王妃顯然沒有他那樣的決斷。

以至於造成了龍淵道如今的亂象。

“尋常百姓家,尚有兄弟鬩牆,更不要說是帝王之家了。龍淵王宰執一道三州,億萬黎民,雖為王,可和帝皇也沒什麼兩樣了。”

徐文紀心情不佳,沒甚心思說話了。

楊獄知趣的沒有再問,而是來到床邊,細細觀察著王景奇的傷勢。

屍毒的特徵在他的眼中十分的清晰,這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毒素,在他的感應之中,猶如活物般遊走著,自皮膜到臟腑……

他細細的看著,越發的覺得詭異,這不像是毒,反而像是一種昆蟲之間的寄生……

“那時的老曹,就是被這屍毒掌控的身子,才會偷襲祁頭吧?”

楊獄心中默然。

以曹金烈的脾性,但凡還有一絲掌控自身的餘地,都只會自殺,而不會偷襲同僚。